王若弗赶紧开口,和儿子解释道:“柏儿,你误会了,你祖母确实与徐家没有往来不假,可那庄先生,却是你外曾祖父的忘年之交,早年间还曾来过咱们家里。”
“来过家里?”盛长柏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盛纮轻声道:“那是我与你母亲大婚之日,还没有你,你自然不知道。”
盛长柏脑子都有点懵,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又连忙问道:“那庄先生为何不回吉安老家颐养年,而是在江宁隐居?”
“这个……,我们却是不知了。”盛纮和王若弗相视一眼,都是摇头。
这时,老太太开口,缓缓答道:“我想,大概是因为你外曾祖父,就葬在江宁城外吧……”
盛长柏恍然大悟,怅然道:“这么说来,庄先生留在江宁,并不是为了辅佐勇毅侯府?”
“他在乎的是你外曾祖父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勇毅侯。”
老太太语气鄙夷道:“如今那位勇毅侯……,呵,哪里入得了他的法眼?怕是上赶着求他辅佐,他也不会理睬!”
“原来如此……”
盛长柏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知道自己闹了多大一个乌龙。
见盛长柏呆愣愣站在原,王若弗一阵心疼,赶紧上前宽慰道:“都怪母亲不好,事先没和你说清楚,没事,现在知道也不晚。再说了,你之前那么做,不也是说明你对你祖母一片纯孝之心么?你祖母都看在眼里,不会怪罪你的。”
王若弗一边说着,一边眼巴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笑着点头道:“柏儿,你母亲这话说得没错,你有这份孝心,祖母很是欣慰。”
盛纮狠狠瞪了王若弗这个罪魁祸一眼,而后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几步走到老太太近前,语气略带讨好道:“母亲,您与庄先生也是多年未见了,既然他人就在江宁,何不趁着华兰大婚,把他请到家里来,叙一叙旧情也是好的啊。”
老太太瞥了盛纮一眼,立刻就知道了这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心里在想什么,还不就是凭借自己这张老脸,请庄先生来家里教导长柏、长枫几个么?
不过,老太太也不得不承认,盛纮的这个提议的确是让她心动了。
老太太目光温和,看向恭敬立在一旁的盛长柏,轻声问道:“柏儿,祖母问你,你可愿意拜在庄先生门下研习学问?”
盛长柏愣了愣,而后不假思索道:“孙儿愿意。”
庄钧是闻名下的大儒,受下读书人景仰,盛长柏也不例外,若非有所顾忌,恐怕当初盛长柏早就和卫辰一起去湖畔小院拜师了。
如今听祖母的口气,似乎对说动庄钧来盛家教书颇有把握,盛长柏自然是乐意之至。
老太太点点头,将目光从孙子身上收回,看向面前的盛纮,淡淡道:“庄先生年纪大了,受不得来回奔波,等华儿的婚事办完,你也升了京官,在京里一切都安顿好了,我再亲自修书去请他。”
还得等到入京?
盛纮闻言,不禁有些失望。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老太太言之有理,反正家里两个哥儿年纪还不大,只要老太太能把人请来,其它一切都好说。
于是,盛纮喜滋滋躬身一礼,恭敬道:“还是母亲考虑得周全,孩儿都听母亲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