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大概不会有时间回桃山了,在彻底忙碌起来之前,带善逸回去一趟好了。
斑是这样想的。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进攻来的这么快,而鬼杀队的反应速度也超乎想象。
那是在为了提升鬼杀队全员的战力而进行的柱集训练不久之后,主公产屋敷耀哉突然召集了众人。
对大家提出了他的计划。
一个以他自己,妻子还有一对女儿为诱饵的计划。一个,无论成功或者失败,他们四人一定无法生还的计划。
“不行!主公大人,我们不同意!”宇髄天元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他看起来大有不同,绑着的头发披散下来,脸上涂着的花纹也没有了,右臂缺失,右眸也被眼罩覆盖。
这是在吉原与上弦之陆的对战之中受的伤。
他认为自己已经无法再战斗,自愿退位,成为前柱,而随之晋升的——是[鸣柱]斑。
而炎柱——或者说前炎柱炼狱杏寿郎,也在与上弦之叁的战斗中重伤,抢救几度濒死,无法再继续战斗。与宇髄天元一样,现在已经退居二线。
宛若某种夜行鸟类的青年却有着太阳一般的颜色,他剩下的那只眼睛睁得很大,目光灼灼的看着产屋敷耀哉。“主公大人!”
显然,他也不同意。
其他柱就跟不用说了,脾气冲动的不死川实弥看起来已经想立刻拔刀当场把鬼舞辻无惨砍了。却还是按捺的跪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产屋敷耀哉。“……为什么。主公大人,您的安危——”
他的话没能说完。
“实弥,如果是要说我的安危胜过其他人的话,请不要这样说。”产屋敷耀哉的状况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好一些,最起码,还能够顺利的说话。他轻声说着,并没有指责的意思,只是真的这样认为。“以我现在的身体,还能够尽到最后一点作用,我很高兴。”
天音就跪坐在他旁边,时不时以干净的毛巾擦掉他脸上瘀斑处渗出的组织液。她神情沉静,对于产屋敷耀哉说的话没有丝毫意见。
倒不如说…这本来就是她,是雏衣和日香的选择。
她眼睫低垂,视线温柔的注视着诅咒缠身的男人,在天音的眼中,他始终都是第一次见面时温柔又笨拙,却又十分真诚的少年。
神官一族与产屋敷一族世代联姻,天音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丈夫会是产屋敷的当代家主。为了能够彻底将恶鬼铲除,为了不让诅咒与悲剧继续蔓延,她坦然接受这份命运。
而现在,她也坦然的——接受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最起码,这是她选择的不是吗?
对于雏衣和日香,也是相同的……这是她们的选择。
“鬼舞辻无惨千年来小心谨慎,唯有这一次,祢豆子的存在会让他放松警惕。”产屋敷耀哉继续说着,声音已经有些喘了。“而且,就像是我即使没有见过它,也能一眼认出它一样,它也能够一眼分辨出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我留下,才能够迷惑住它。”
“今晚召集大家…也并非是征询大家的意见。很抱歉,似乎说了很不讲道理的话。但是,大家,我的孩子(剑士)们,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已经…我已经预感到了,胜利的讯号!”
千手彦已经愣住了。
不、不是——怎么会有指挥者用自己做诱饵,以身犯险,还要带上妻女——好吧虽然是妻女主动一起,但是你们是不是太、太……
她说不上来。
只是盯着产屋敷耀哉,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直到手背被碰了碰,她略微侧头,看见了坐姿端正的斑。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对方也略微垂眸,眼睫底下视线偏转,和她对上。
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认同——但是和直言的其他柱不同,他们都没说话。莫名的默契,让他们将对这个计划的不认同都藏在心底,只在心里默默盘算。
鬼杀队的当主对于剑士们到底意味着什么?
到底是尊敬多一些,还是爱戴多一些,还是两者一样多?
但是不论如何,他们无法改变主公大人的意志,是事实。
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也是产屋敷一族,无数遭受恶鬼迫害的人们所无法放弃的机会。
即使再怎么痛苦,也只能将一切咬牙忍耐下去,握紧手中的刀剑,将主公大人讲述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将计划完整的烙□□中,决不允许出错,也决不允许主公大人,天音夫人,还有日香小姐,雏衣小姐的牺牲被白白浪费!!
准备工作
会议结束后,千手彦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角落里,过了一会儿,一道漆黑的身影靠近。
“喂…别靠这么近。”
“这里就这么小。你也不想被其他人看见吧?”斑又朝角落挤了挤,“进去点,蝴蝶小姐要出来了。”
千手彦抿紧嘴,又朝角落里缩了点。两人屏气敛息的技巧都很好,在他们之后出来的柱陆续从两人面前的小路上走过,都没发现他们。
确认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两人又静静地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最后确定不会再有人过来之后,两人又摸回了刚才开会的房间外。
“你想怎么办?”斑低声道。
千手彦眨了眨眼,自从在骨头上的封印松动之后,她就一直在尝试冲击封印。虽说见效甚微,但是……斑看见她手上飞快地做了几个手势,然后下一秒,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了她身边。
千手彦的影分身继续结印,用了变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