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倒是听说过,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遇到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对方长得跟自己完全一样这种事,当时镇子上听说这个报道之后稀奇了很久,简直像是奇迹的缘分一样。”炭治郎在听了她删删减减的苦恼之后想了想,说出了这么一个故事。“不过小彦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的话,还是问一问比较好。”
千手彦赞同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从她自己的角度来看,是她认识的那个宇智波的可能性很低。毕竟对方也看到她了,但是神情却毫无变化。虽说只是一面之缘,但是以宇智波的记性,应该不会忘记一个千手长什么样吧?
尤其她这种发色显眼的千手。
而且还有着兄长的亲人这一层关系在,如果真的认识,又同流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就算宇智波和千手之间有着无法化解的仇恨,为了能够回去也是能暂时摈弃前嫌合作……的吧?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之后有机会的话跟对方接触一下,试探一番。
毕竟,对方也有可能跟她一样,因为谨慎而按兵不动不是吗?
如果是其他忍族认识的人,千手彦都有可能直接上前搭话了,但是偏偏是一个疑似宇智波的人……这就需要非常谨慎了。
毕竟要是对方能够使用查克拉,那么现在无法解幻术的她遇到宇智波只会是死路一条。
毕竟宇智波的眼睛,是绝对不能直视的魔魅之眼。
走过最后一段山路,狭雾山上的那一栋小屋出现在了他们眼前。月光清冷冷的落下,然后,啪的一声,屋子的门被一脚踹开了。
一道熟悉的身影踏着月光走了出来,她咬着竹子口枷,黑发披散,发尾逐渐过渡为漂亮的橘红色。粉色的和服,深棕色的外衣,温婉又秀美。
少女站在门口呆呆地左看右看一会儿之后,看到了背对月光归来的少年。那双澄澈的粉色眸子里倒映出他的身影,而炭治郎已经呆住了。
“祢豆子!”炭治郎连滚带爬的跑过去,然后被同样朝他跑来的祢豆子一把抱住。“你终于醒了祢豆子!”
“唔!”因为变成了鬼,所有祢豆子的手指上指甲也是尖锐的,但是此刻,她小心的抱住兄长,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背。
千手彦走过去,想起了自家的哥哥弟弟们。她还是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大哥肯定会哭的稀里哗啦的,二哥…二哥最冷静,但是,也是心受伤后最难痊愈的类型,嘴上不说,说不定会背地里悄悄抹眼泪。
板间和瓦间也是,哭起来眼泪鼻涕一起,又脏又难哄。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回去的办法?有些实力强大的鬼有着异能,那么鬼的异能,又是否存在着能够将她送回家的异能呢?
“唔。”一只手伸出来拉住了千手彦,她下意识的看去,对上了祢豆子的眼睛。变成鬼的女孩记忆是混乱不清的,但是本能却让她对千手彦露出笑容,眼眸弯起,像是一汪粉色的温柔清泉一般。
她拉过千手彦,然后张开双臂,将两个人都一起抱进怀里。
千手彦迟钝的眨了眨眼,慢半拍的意识到了自己是被比自己小的妹妹安慰了。炭治郎和祢豆子,不愧是兄妹,温柔这一点上也是一模一样。
过了一会儿,三人被一个更加温暖广阔的环抱所环抱了——是鳞泷先生。
千手彦能够感觉到他颤抖的手,还有呼吸隐隐的急促…鳞泷先生哭了,她能听见他声音的哽咽,还有眼泪从面具划过,又沉闷滴下的声音。脑海之中出现的是锖兔,还有真菰的身影。
最初见面的时候,她疑惑过为什么他们年龄相仿,但是锖兔真菰的剑技造诣却那么深,而在知道藤袭山上手鬼的存在后她就明白了。
早在多年前,锖兔真菰的时间就永远的停留在了那一刻……
祢豆子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炭治郎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是在兄妹悄悄话之前,他先将关于手鬼,还有锖兔真菰的事情告诉了鳞泷先生。
戴着天狗面具的培育师沉默了很久,送走一个有一个弟子,却没能等到他们回来的鳞泷左近次在想些什么,没有经历过的人大概永远也无法体会。
但是…千手彦想,无论是锖兔还是真菰,还有其他的孩子,他们都是那么的尊敬爱戴着鳞泷先生,死后的灵魂也回归到了狭雾山,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
所以,他们从来不觉得是鳞泷先生赠送的消灾面具导致了他们的死去。反而很是自责,自责于自己不够强,没能斩杀手鬼,如果能够更强一点,强到能活下来,鳞泷先生也不会为他们难过这么久……
在千手彦的视线中,锖兔和真菰一左一右的坐在鳞泷先生身边,这一次锖兔的面具摘下来了,斜压在发上,神情歉意。
还有众多戴着消灾面具的孩子,他们围绕在鳞泷先生的身边,亲近依赖的看着他。
或许还要很久,他们才能真正的见面,但是此时此刻的彼此的心意…或许在冥冥之中也有所感应的吧,鳞泷先生。
大家一直都在您的身边。
最终考核结束之后的十五天后,负责送日轮刀的刀匠来了。那是一位身材高大,身披土黄色太阳纹外衣,戴着火男面具,还有风铃斗笠的男性。
他背上背着两个刀匣,以白色的布细细包着,伴随着清脆的铃音从路的尽头走来。
这位一路慢慢悠悠的抵达门口,然后站在门口,无视掉邀请他进门坐下喝茶休息休息的炭治郎,自顾自的自我介绍之后,就珍重拉下白布,然后打开匣子,展露出两振收纳在漆黑刀鞘之内的长刀开始了讲述日轮刀的锻造材料等若干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