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出生后,他们换了一间出租屋,电梯房,月嫂在家里待了三个月,保姆在家待了五个月,明朔在市中心租了几间办公室,在家的时间并不长。
年初,明朔的事业终于有了极大进展,用赚来的第一桶金买下了这间精装修的公寓。因为刚刚搬家,大门没来得及装童锁,这才让小芽有机可乘。
小芽和明朔的性格极为相似,相似到于映央有时候觉得自己窥探到了明朔童年。
他胆大包天,探索欲极强,时常表露出较强的自尊心。明明很渴望明朔的关怀,却乖顺地趴在于映央的怀里,说爸爸坏,要把总是不回家的爸爸丢出去。
正是叼着奶嘴的年纪,小芽打开家门,又模仿大人的样子叫了电梯,一股脑跑出公寓楼。
楼外的世界硕大且陌生,小芽有些傻眼。
他总以为他的爸爸就在楼下工作,有时候从那个有很多很多东西的地方拿点吃的回家,路过货架还会给他带两件玩具。
然而这是哪里啊?爸爸呢?
小芽慌了,小声地叫了几声爸爸。眼前车水马龙,并没有人停下来回应他。
“唔……”小芽搞不懂,小芽决定回家了,刚转过身,低头迈了两步,就咚一下撞上一道人墙。
定睛一看,他那“神出鬼没”的爸爸直挺挺站在他面前,脸色阴沉,声音严厉。
“明衡,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我有没有教过你不可以离开我们的视线!”
小芽被明朔提溜着衣领一路拽进家门,于映央系着条围裙跑出来看,指尖仍有葱香。
“怎么回事啊?”oga略显茫然。
“你自己问问你儿子,”明朔将小芽往沙发上一丢,脱下西装,扔到小芽身旁,“就一个小孩还看不住,让他到处跑……”
小芽害怕,默默翻下沙发,跑去抱住于映央的腿,“央央,我想出去、找爸爸,谁知道他就回来了。”
于映央搂了搂儿子,问他:“你是怎么把门打开的?”
“就掰一掰那个圆圆,”小芽指着门把边的几道反锁键,“按按这个按按那个,就开了。”
于映央和明朔对视,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这么小的小孩,是怎么能流利操作那几个按键的……
明朔突然想起,“前两天我给门上的摄像头换电池,他在旁边看来着。那也是,你连个小孩都看不住吗,开门关门那么大的动静,你都听不到吗?”
于映央正来回检查着小芽的身体,生怕他受伤,他爱子心切,也就没把明朔的责备放在心上。
倒是小芽,眉头悄悄皱紧,脸颊发膨,气鼓鼓的,头头是道地教训起明朔,“爸爸,你不可以这么跟央央说话,他会伤心的!”
明朔也来了脾气,“他做错事情了就应该被教训。你也一样,我们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
“我知道,我以后、不会了!”小芽摆出和明朔很像的表情,“可是央央不知道、我下楼接你了。你还要骂他,他会很伤心,他会偷偷哭。”
偷偷哭?
话到嘴边也得咽下去了,明朔一哽,心虚道:“我也没有骂他。”
小芽搂住于映央的脖子,“你不要骂央央。”
明朔待不下去了,只得抓起外套往主卧走,一边腹诽,这孩子的倔劲儿不知道随了谁。
不过小芽没说错,这些年于映央的情绪不算稳定,有几次明朔跟他说话,也看过他的眼底酝着泪光。
可明朔的工作太忙,公司发展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熬到了柳暗花明。以前他总承诺于映央,闲下来就去一起去旅行,补办婚礼,无奈怎么都等不到合适的时机。
家里的一切都被于映央打理得井井有条,他只管不断拼搏和奋斗。这样不好,可他别无选择,他得给自己的伴侣和小孩一个看得到的光明的未来。
闹了一通,这晚小芽早早就开始困觉,坐在澡盆里的时候,身体就不自觉往一边倒。
于映央加快速度,给小芽洗完澡,将昏昏欲睡的儿子抱进小床里面,往他肚子上搭了个陪睡玩偶,掖紧被子,悄悄合上了门。
小芽睡后,他的夜晚才刚刚开始。最近小芽没那么黏人了,他又开始重拾画笔,画他那些无人在意的插画。
开始工作前,他决定洗个澡,回房拿换洗的衣服。
然而刚推开主卧的门,他就被屋里充盈着的甜蜜气息感染得一阵头晕——千算万算,他忘记最近是alpha的易感期。
回到云港后,明朔变得更“像”一个alpha了。
他的易感期不再像从前那样乖顺粘人,而充斥着暴戾的占有欲与征服欲。
易感期周期逐渐延长,持续天数渐短,症状却愈发可怖,每次都要把于映央折腾得崩溃求饶才肯罢休。
这次也是一样,于映央刚进门就被明朔拉扯着倒进床里,随后被翻过来,粗暴地褪去衣物,他的脸被扣进枕头里,堵住呜咽。
背部上抬,好方便alpha随时刺破他的腺体,不知疲倦地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一路折腾到凌晨三点,于映央的双手才终于被解开,整个人如同一滩没有思想亦无关尊严的软泥,瘫倒在床上。
两条腿又烫又疼,伴随着一阵阵地痉挛。
明朔走向衣柜,往身上套了条浴袍,又取了件小号的,走来放在床位,似敷衍又似恩赐地说:“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咱们就去把证领了,带着小芽出门走走,孩子估计憋坏了。”
脸颊上黏着早已干涸的眼泪,稍作表情就感到微微的疼,于映央不怎么在意地“嗯”了一声,懒洋洋起坐起来,罩上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