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皓,对你,一点点喜欢我有,尽管是对哥哥的那种。牵绊,我们从小就认识,见不到的话有时候的确会想。”
“偏偏是在乎对方的感受这一点,我是在乎的,可回头看看在乎的很多都是小事,偏偏在两件大事上忽略了你的感受。”
“头一件事就是我不在乎你对我是不是忠诚,说明我对你的喜欢还太浅,还不到能以夫妻的名义过下去的程度。”
“第二件就是订婚是我先提出来的,可是我把这件事想简单了,先是不够在乎你,再是没有考虑到你家里的情况,我不该太自私。也还是不够在乎你的缘故,在乎的话,就会想得更多、更仔细。”
盛思晗话说得很直接,到底还是在乎严皓的感受的,有些话没有说得太透。
别的喜欢可以有,可是男女上的喜欢至少也要有一点,她对严皓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喜欢的。
他们之间是合作,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合作,是要以夫妻的名义共同生活的,一点男女间的喜欢都没有,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还有严家关系复杂,严皓的那些叔叔伯伯、堂表亲戚各个不是个省油的灯,那时候她就知道一些情况。
可是她想着只要她跟严皓一条心,他们不搀和进严家的家事,平时最多忍气吞声一些,就可以。
也不能说那时的她幼稚,只能说她在掩耳盗铃,为了一门心思地往前走,刻意忽视了里面的问题,后来发现她和他果然都是克服不了的。
严皓调整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是我在乎你,我不介意你自私……好像也不对,是我家里太复杂,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
盛思晗摇摇头,释然地笑了:
“我没怪你,我只是觉得当时我们都不成熟,做了错误的决定,所以事情发生之后就果断止损,终止这个错误。”
“我也有错,至少我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合作伙伴,我得为我的选择负责。而且我那时候的反应太大了,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也有错。”
“再说了,你跟那个女人的事发生第二天就被爆出来了,我肯定要先提出解除婚约,不然你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们就这么错过了,严皓感到眼里有了湿意,强忍着没表现出来:
“没错,都是我的错,再不让你把面子收回来,我就不是个男人。”
他忽然抬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如果换成顾钧卓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你会介意吗?”
“我当然……”
一个“会”字险些脱口而出,盛思晗自己都愣住了,下意识地为自己这一瞬间地冲动感到诧异。
她会介意,不是因为顾钧卓可能会违背合约,让她没面子,让她失去原本可能得到的帮助。
在听到严皓问题的那一刻,她的第一反应是顾钧卓怎么能出轨呢,他做了那样的事,她会难过。
不行,不行,这种想法太危险,太像怨妇了!这种想法得赶紧打住。
盛思晗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严皓趁着她失神,心防正是脆弱的时候,接着问道:
“我们严家复杂,顾家家里倒是不错,可就是因为不错,万一他们不接受你,或者你进了顾家的门儿之后不给你好脸色看,道出刁难你,你该怎么办?”
严家当初严叔叔和严婶婶都很喜欢盛思晗,不接受她,担心她嫁进来跟严皓一条心的是其他房头的人。
严皓一被设计、丑闻满天飞,盛思晗只过了一个上午,下午晚饭还没吃就宣布要解除婚约。
顾家向来团结,家风和睦,不在内斗上内耗,可就是因为他们太团结了,万一他们都不接受盛思晗,这当中的压力得有多大。
盛思晗只思考了一秒,下一秒就一点都不犹豫地说:
“他不会让我这么为难的,我相信他。”
严皓一脸憋屈地看着她,还露出了愤恨的眼神:
“盛思晗,你才认识顾钧卓几天,你一直都说人的行为是贯通的,一个人在一方面特别精明,或者特别坏,他在别的方面也不会好。”
“顾钧卓这个人谁不知道,生意场上最精明、最狠辣,他在生活里就不会是一个体贴你、对你事事呵护的人啊!”
盛思晗想说她相信顾钧卓,但不是他想的那种相信。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一眼,意识到一件更紧要的事:“严皓,你小点声!”
严皓这才想起来他们不是在品酒室里,而是在外面的咖啡卡座里,他一时激动,最后几句话说得太大声,离得不算太远的人都看向了他们。
更要命的是,周围安静得可怕,在门口迎宾地公关和安保人员自动地分成了两边。
顾钧卓从前面走了过来,有人主动上前去低声对他说了几句,想来是在转述刚才严皓说的话。
顾钧卓笑了一下,径直走到严皓面前,同时一手揽过盛思晗的腰:
“严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并不清楚,至少我不会出轨。”
“顾钧卓,你你你……我我我……你偷听我们说话!”严皓语无伦次地就要往上冲。
盛思晗想在中间拦住他们,顾钧卓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严少,三年了,只有你还停在原地,思思已经向前走了,我也向前走了。改日,一起坐坐。”
顾钧卓将盛思晗揽在怀里用手臂和手掌遮住旁人看向她的视线,向外面走去。
严皓还追着他跳脚:“顾钧卓你牛什么,她跟我订过婚,你怎么跟家里解释?她跟你的差距很大,我不合适,你更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