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师承哪里,我找你那个把人教坏的师父算账去。你要是不说,也可以,你自己受过吧。”
“我会请顾先生派人把你的底掀掉,看看你以前祸害了多少人,学艺不精就敢出来祸害人,这些年骗了不少钱吧?”
“大家都是内地来的,你这种靠封建迷信骗钱的,是警察最要严打的人!而且你数额巨大,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是啊,要是顾钧卓派人出马,他那点儿烂事儿根本不难查。
他骗的这些小有身家的人,只要顾钧卓放出消息给他们一点跟顾氏合作的机会,他们还不得上杆子的追过去。
到时候只要把这些人聚在一起吃一顿饭,谁还不得把他那些事儿抖出来,就是为了附和他们,也能说些偏向他们的话作证。
他用风水和吉物书画、护身符这些东西赚钱,就算灵验,效果也不是可丁可卯的确定的东西。
正是因为不确定,没被他影响过的,这些年里有点不顺都可以怪罪到他头上。
那他可就真完了,以后钱没得赚,还得赔钱,甚至还要吃牢饭!按照他骗过的钱,说不定还得判十年。
韦富仁这回是真的怂了,他心里隐隐意识到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出了事,为什么单单是从这个“文”字开始,这个字是他抄的!
他怀疑盛思晗跟白老有关系,可是他没有证据,而且他多少觉得这样想有些牵强。
看照片上她跟顾钧卓的样子,显然之前就有关系,应该是经常在港城这边的才对,怎么会跟白老头那个老东西有关系。
盛思晗从跟他接触开始,就表现得很像刚刚上位的那种女人,从她能游走在三个男人中间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很爱钱。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跟白老头那个为了艺术熬了大半辈子还一贫如洗的蠢货有关系?
韦富仁最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现在已经不是退不退钱的事儿了,他不想坐牢,更担心会被顾钧卓追究!
为什么一定要问他的师承?不是要追究他的“师父”,说白了就是想挖出他的根底,要把他一网打尽呢!
要是顾钧卓认为他坏了顾家和顾家生意伙伴的财运,就找人追着为难他,他还不如进去躲躲呢。
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他跟白老那种穷鬼不是什么道友!
韦富仁满头大汗地道:“盛小姐,我实话实说,张家的那幅画是我设计的,有什么事我担。”
“可是给你的那幅,时间太仓促,你出的钱又不多,我就只能找了一幅成品抄了一下。”
“我跟你保证,我是1:1复制的,没有一点改动。所以就算伤害到了你和你身边的人,也不是我的错。”
“你要追究罪魁祸首,你得找这个人才行。这样吧,我告诉你他的信息,你去找他。”
她暗访的原因
韦富仁讨好地说:“他是花城人,当然也经常在在鹏城和京城,他姓白,叫白仲廷,五十多岁了,会书法也会国画,但是没什么名气。”
“我有他的住址,一会儿给你。盛小姐,咱们商量一下,要是顾先生和王先生问起,你就干脆说这都是白仲廷干的,我最多只是复制了一下。”
他承认了,韦富仁承认了,他终于承认了!
盛思晗录下了她一直想要的证据,有个声音在心里疯狂呐喊,可是她依然保持住了平静,声音反而更加冷然:
“哦?赚钱的时候都是你的功劳,出了事就是什么白先生的事了?你以为我为什么问你的师承是谁?”
“我就是猜到你这幅字来路不正,没想到,居然是复制品。我告诉你,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样吧,明天下午三点,磐云会所,带上退给我的钱,我要见你。你不来,我就把你的事都告诉顾先生!”
磐云?有一瞬间韦富仁想到了那天那个偷拍逃跑了的不知名的女人。
那天在他和张少的要求下调取了磐云一层的监控,刚开始安保和公关经理还是很配合的。
后来莫名其妙地就说有部分监控涉及黑卡会员隐私,不能向他们开放,只能向他们保证后面的内容绝对没有问题。
之后更是像他们保证,经过他们的核查,拍照的是一位黑卡会员的女儿,因为对那幅字画好奇才会拍照。
当时他和张少都没有多想,黑卡会员区,那是张少自己根本进不去的地方,可能就是某位会员的千金路过时一时好奇拍了照片而已。
难道那个人是盛思晗?还从那时起就想要为难他?
也不对,要是这样的好,盛思晗跟本没必要跟他折腾这么久,直接找顾钧卓出手整他就行了。
但不管事实究竟如何,韦富仁都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得不去赴约了:
“好,我一定去,见了面我一定跟你解释清楚,真的不能全怪我。”
盛思晗特别冷冽地冷笑一声,挂了电话。
成了,终于要成了,最后……还差最后一步,但最关键的一步已经迈过去了。
她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将身体紧紧地团住,泪水止不住地流了满脸。
三年了,她没有做过暗访,不高声跟人说话,凡事息事宁人,就是树上掉下一片树叶都担心会不会砸到头。
白老是她以前访谈时认识的民间艺术家,对京城发生的那些事一无所知,三年未见,还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原本的行业。
得知她遭遇了挫折,白老没有瞧不起她,甚至没有追问她是如何从知名主持人、记者沦落成流村一家小火锅店的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