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晗被她吵得头疼,把手机拿远了点,快速地打开浏览器搜索顾钧卓和严皓的名字。
很快她就看到了铺天盖地的转载和评论……
这回这个记者学聪明了,为了防止顾钧卓拦截报道,选择了在国外首发,再有各种自媒体转载。
等到绯闻成了规模,再由港城的媒体联合报道。
舆论发酵迅速,就是顾氏现在出手强压消息也来不及了,那天的照片已经飞得到处都是了,恐怕感兴趣的人自己的手机里都不知道存了多少了。
手机不停地震动着,显示着汪韵珊和盛星晴正在分别打过来,还有几个陌生号码也在不断显示。
一瞬间盛思晗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早上,不停打进的电话,不断的质问和责骂,所有人都在怪她,都说是她的错。
“思思,你既然都跟严皓订婚了,你为什么不跟着她到国外去?你连自己的未婚夫都看不好。”
“盛思晗,你说说你那点工作值得什么?不去国外看着严皓,你想上天啊。”
“思思啊,听说你工作那边也出事了。都说了,不要多管闲事,没那么大本事,干吗给人家希望。”
“盛思晗,你没能给他真相,你还不如早点劝他认命。折腾什么?看看你折腾出的结果,你害了他一辈子!”
她的尊严不值钱
“你还问我为什么不发?你要为了一个人毁了一场大赛吗?你疯了!”
“盛思晗,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大局?为了一个穷学生,值得吗?有的人注定了要穷一辈子!”
盛思晗耳边全是当年的声音,这些声音将她团团包围,一点空隙不留,像潮水一样湮没了她。
手机还在继续震动,不断提示着有未接来电。
陈锦锦的声音穿过声潮而来:
“思思,你在听吗?盛思晗,你冷静一点,不要慌。你放下手机,挂断之后断网,把门关好,什么都不要想。”
“这件事牵扯到了严皓还有那位顾先生,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他们的脸比咱们的值钱,让他们顶着!”
现在已经不是绯闻了,发酵下去随时要变成丑闻,对顾氏和严氏的股价都会有影响。
反观她们,都是跟家里分割开的人,她们最值钱的不过是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和放不下。
有句话说的好,人在成年之后,凡事先看能不能,也就是有没有能力办成。
如果答案是不能的话,你高不高兴、愿不愿意、快不快乐,还有什么应该、按理说……其实都一文不值。
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要她能把脸面和自尊放下,不听外面的这些声音,谁能把她怎么样?
法治社会了,她还待在顾钧卓的公寓里,只要没人能冲进来打她,那些无形的声音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可是在别的事上或许可以,在这件事上盛思晗可以肯定做不到如此坚强。
盛思晗接连深吸了几口气,眼前的东西才清晰了些:
“锦锦,你听我说,我会继续做该做的事,照顾好白老,我一定会在时限之前回去。”
不等陈锦锦阻止,盛思晗挂上了电话,她每一个动作之后都要大口喘气调整自己。
她刚想起身,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林叔。
她接了起来,听到那边林叔说:“盛小姐,是谭记,他在国外发了消息,没有通过官方媒体……”
盛思晗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林叔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在一面快要涨破的大鼓上敲下一锤。
盛思晗打断了他:“林叔,这些我都知道,自媒体多点爆发,很难堤防。”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外面的事就先交给顾先生和林叔了。需要我出面的话,我可以。”
盛思晗顾不上礼貌,把林叔的电话也挂了,然后把这部手机关机,从行李箱里拿出另一部手机。
她拨通了韦富仁的号码,同时按下录音键。
她调整了一下语气,声音又急又凶:
“韦老,那幅字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送到王家之后才几天,王先生买的股票就跌得咚咚响,王老都住院了。”
“你说这幅画很吉利的,还能让老人家延年益寿,怎么会这样?今早王家的生意还跳了好大的一单。”
韦富仁一个老人家,这时候还不知道网上的消息,一早接到这样一个电话,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他清楚自己不是什么真正的高人,以前这种运气不好刚巧撞到买主家里出了事的情况也有过,他知道怎么忽悠:
“盛小姐,话不是这么说的,这幅字刚刚到你们家里,现在发生的问题是以前积累的,不关这幅字的事啊。”
盛思晗理直气壮地道:“还说不关你的事,就是这幅画到了王家之后才发生了这么多事。还有经手这幅画的人,包括我,都在倒霉。”
“你知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被前男友纠缠,被现在的男友发现,到现在还在跟我吵,我的卡都被停了。”
“你别欺负我不懂,我找懂行的问了,人家是凌云寺的高僧,都说你这个画的不对,什么佛鼓、钟鼓,都不对!”
韦富仁这一点确实不是很有把握,确切的说,这些法器、吉物分开看都应该差不多、没问题。
可是放在一起如何排列、大小什么的究竟怎样把握,他只是学了些皮毛,确实把握不准。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只能在中低层富人的圈子里混混,从来不敢招惹顶富的圈子和那些大行家。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港城只敢做张家、王家这样的人家的生意,他是想过后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