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我儿子他很能干,很喜欢打球。无论是打球还是做生意,他都愿意努力,还请你多教他。”
至此,张氏父子只能又陪着顾钧卓打了一下午的球。
其实顾钧卓还好,累了就靠在躺椅上休息,像一头猎豹正在小憩,慵懒而时刻保持警惕。
可是张氏父子就不一样了,他们得努力通过打球证明自己专业、执着、百折不挠。
张老还好,年纪大了,跟林叔聊聊天还能歇一歇。
张少就不一样了,他年纪比顾钧卓小,他不可以没有体力。
而且他不够专业,顾钧卓特别关照他,把自己以前的教练介绍给他,让教练手把手的教他。
顾钧卓只需要偶尔对着张少点评、鼓励几句就可以了,好在他没有继续邀请张氏父子吃晚餐,不到五点钟就散了。
司机一路驱车载着顾钧卓和林叔往公寓驶去,路上林叔偷看了顾钧卓好几眼,终是忍不住开口:
“少爷,只不过要满足一下盛小姐的要求,让张老和张少最近有点不顺利,你何必要这样,亲自上阵?”
顾钧卓这会儿也累了,松散在座椅上养神,他拧开一瓶水,润了润喉:
“现在不是生意上的事,是他们买了一幅寓意吉祥的画之后要让他们觉得还不如以前顺利了,只用生意上的手段不够。”
只让企划部的人卡一卡张氏的提案,中间再多波折也可能只是张氏在业务上不够专业造成的问题。
要想让他们觉得不顺利是因为那幅画,因为一些玄学的东西,至少身体上也得有点不舒服才说的通。
林叔明白了,可还是有些不解:
“今天他们很累,是会不舒服。可是万一他们看了医生,找了师傅调理,很快就好起来了呢?”
顾钧卓嘴角微勾,都说顾先生手段老辣,其实有时候他也不介意使些小伎俩:
“所以喽,运动损伤的康复医生和正骨师傅都介绍给他了,帮他们调理以后,他们的身体一定更好。”
“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去找我介绍的医生和师傅?他们是要“见彩虹”的人……”
顾钧卓五岁之后林叔就一直跟随左右,两人之间的默契远胜常人,他很快就明白了顾钧卓做了什么。
运动康复医生和正骨师傅一定已经得到了叮嘱,会让张氏父子最近浑身酸痛、下床都费劲。
不过不会真正损害他们的身体,正骨、推拿方面的调理是需要时间和过程的,医生和师傅可以让他们最终的结果是好的,只是中间的过程痛苦一点。
要问张氏父子为什么一定会去找顾钧卓介绍的人。
一个土生土长的港城守旧传统家庭的老爷子突然能背下北边流行老歌的歌词,还在顾钧卓面前突然用蹩脚的普通话来了这么一句。
还不是因为最近顾钧卓的绯闻对象被传是一个“北姑”,张老这是在试图跟顾钧卓拉近距离、找共同话题呢。
何况介绍过去的医生和师傅的确是给顾钧卓调理过身体的,张氏父子一定不会错过通过他们打探顾钧卓喜好的机会,他们一定会去。
林叔朝顾钧卓竖了大拇指:
“少爷好塞雷,等到盛小姐把那幅画拿回来,算一下时间,张老和张少也能好起来了。”
“那幅画到了张家,张家人跟顾氏的生意就不顺利了,身体也不好了,画一不在,就都好了,都是被画害的。”
其实要林叔说,盛思晗也很厉害,一个柔柔弱弱被家族所弃小姑娘,借力打力就把张家也拉到了她这一边。
之后事情闹起来,张家就成她的帮手了,到时候不是她一个人抓那个姓韦的江湖骗子,张家肯定会跟他一起。
林叔来了兴致:“少爷,我们要不要也去找师傅松松骨?”
“你去吧,碰到的话,影响一下他们。公寓那边,我另外叫了师傅。”
顾钧卓让司机先送林叔过去,自己在后座儿闭目养神。
盛思晗松骨的手艺很不错,之前只是在车里试了一只手,就已经很舒服了,他已经等不及要享受她的回报了。
他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韦老骗子交画的时间还没到,盛思晗今天索性先开始做专题,她选择的角度是港城凉茶和花城凉茶的区别。
从口味、用料、包装到历史文化逐一展开讨论,今天她出去做了街头采访,还约了两家凉茶店的老板之后做访谈。
这个时间她也是刚回来,正带着耳机整理采访材料,听到门口有响动,她摘下耳机看了过去。
西装叠好搭在臂弯,顾钧卓穿着定制衬衫的上身非但没有因为疲累而显出狼狈,反而散发出一种松弛的慵懒。
他看着盛思晗瞪圆了的可爱大眼,很快明白过来——她没做饭!
这一回盛思晗主动道:“出去采访了,忘了,我现在去做?”
“不用了,晚点出去吃。打了一天的球,顺便去松松骨,一起?”
顾钧卓说完就坐到了沙发上,长腿轻搭在脚凳上,漫不经心地宣布结果,
“张老和张少最近会很不顺利,企划案出问题,还打球累到断腰,够不够?”
盛思晗刚刚还在奇怪,他打完球就该去松骨,怎么回来一趟才去,中间还不在家里吃饭。
他是特意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
“张老和张少陪你打了一天的球,就为了帮我?其实我都打算找一家小报放点假消息说他们不顺利了,你不必这么亲力亲为。”
盛思晗不是不知好歹,而是诚惶诚恐。
她的事很重要,如果不抓住韦老骗子的把柄,白老将面临五百万元的违约赔偿金,她和白老都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