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枚戒指配套的项链、手链、臂钏、插梳……要不要拿来给盛小姐?她都有戒指喽,凑齐也很好。”
顾家二老的态度
顾钧卓目光幽暗,双手交握拇指按了虎口两下:“不吉利,戒指不在她这儿,不成套。去查下严皓,看他丢掉了,还是在他手里。”
“找严少?他要是知道婚事他订的,戒指是你设计的,也是你让给他的,他会不会跑回来。”
林叔开了个玩笑,严皓现在都不知道换第几个女朋友了,怎么会因为一枚戒指就跑回来。
三年前,顾钧卓给过严皓机会,亲眼看着自己一见钟情的女人戴着自己设计的戒指跟别人订婚,严皓没抓住,怪谁?
盛思晗开着窗子在车里等着,难得有时间悠闲地欣赏街景,要不是现在她特别地鄙视自己,就更好了。
她鄙视自己不是因为答应了顾钧卓的合约,你来我往,互相付出,各取所需,欠了的她尽力还,这都说的过去。
她介意的是现在她居然有一种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了的松弛感,太可耻了,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想要依靠他。
不行,她得把这份感觉戒掉才行!
脑子里天人交战的时候,陈锦锦又发来信息,是催稿的,说她去一回港城,不能白去,怎么也得给她们可怜的号贡献几篇文章。
她本来就想顺便做一个凉茶和美食文化的专题,只是她得先处理好韦老骗子的事儿,时间就比较紧。
唉,刚才的早茶那么大一桌,应该多拍点照片,有顾钧卓的面子在,应该还可以采访到主厨和老板,她怎么就傻乎乎地只知道吃呢。
林叔陪着顾钧卓从楼上下来了,上了车便察觉到她神色有异:“盛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就是觉得自己堕落了。”
盛思晗咬牙切齿地说完,就看到前面的林叔捂紧了手里的公事包,她还没有没品到去抢的地步。
车子先送盛思晗去顾钧卓的寓所安顿,顾钧卓借口集团有会先走,转头就回了浅水湾顾氏大宅。
买地建楼是港城豪门的常态,顾家大宅由六栋住宅组成,中间配合欧式的庭院和人工湖,整体仿佛一座集奢华和浪漫色彩为一体庄园。
顾钧卓的祖父去世之后,顾父顾弈城和妻子冯诗绮住在中心位置的主宅,长子顾钧卓、次子顾斐霖和幺女顾婉漾各自围绕主宅而居,像是众星拱月一般。
其余两栋搭建了娱乐和室内健身设施,还用来存放古董和艺术藏品,尤其是后者,外界都说顾家直接在宅子里建了一座博物馆。
顾家人各有各的生活,只有周末才会聚在一起吃晚餐,平时都比较随意。
顾钧卓忙于公事,周末聚餐也经常缺席,像这样工作日的上午就闲庭信步走进主宅的时候着实可以称为破天荒。
听到管家报信,顾弈城给自己点了两滴眼药水,把手机藏到报纸财经版下面,吹胡子瞪眼、阴阳怪气地开口:
“年纪大了,这眼睛是越来越不好使了,看一点儿东西就难受……今天这些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有人谈恋爱像做贼,股价都要震三震!”
顾钧卓在顾弈城面前站定,显然已经习惯了这套戏码:
“不记得是谁结婚时被传同时交往三个女友,结果是同一个人,连累公关部和证券部加班一个星期。”
“不孝子!”
“老顽固!”
冯诗绮眼见着这父子俩要掐起来,借着端上水果当和事佬:“卓仔,你爹地看到报道,心脏有点不舒服。”
“你不是不小心的人,被这么多狗仔拍到,是不是安排好的?你有喜欢的人,应该先告诉我们,不需要用这种方式……”
想到他们是最后知道的,冯诗绮忍不住捂心口。
比起次子顾斐霖这个情圣,顾钧卓已经三十岁了,简直就是个苦行僧。
这几年她没少给他张罗相亲和见面,名媛闺秀、高知金领、文艺青年还有适龄明星,她都试过了,都没有结果。
她最近去做礼拜,都在祷告让这小子早点开窍,谁知道莫名其妙地跑出来一个旗袍靓女,还弄出什么小旅社夜会。
今日一早别说她圈子里的好些朋友都打过来问她了,就是顾弈城的朋友和生意伙伴也有来问的。
顾钧卓笑了笑:“不是故意瞒着,是没想到会再遇见,等合适的时候,会带回家里的。”
“是以前认识的人?我们认识吗?你要是觉得合适,不用等那么久的。你爹地今天心情特别好……”
冯诗绮给顾钧卓使眼色,让他说出来,在他回来之前,顾弈城都快把手机电路板看出火星子来了。
“他哪天心情好?不觉得,他想知道,自己去查。”
顾钧卓无所谓地笑笑,抽走桌子上报纸,露出下面的手机,上面显示着那张疑似接吻的照片。
“逆子!”
顾弈城气得站起来,还不忘把手机锁屏收好,“这个逆子藏着掖着肯定是不合适,不知道是什么人来的,见不得光!”
“哦,见不得光,也见不得你。你觉得不合适,不让你看到她就好了,顾氏你自己留着,龙马精神继续干,我带她出去住。”
顾钧卓有恃无恐,到底是谁着急退休要带着他的诗绮和孙子孙女环游世界,还说要结婚才把顾氏交给他。
父子二人目光交锋,比得就是谁有耐心。
顾弈城咳嗽一声,浑身上下哪儿都疼地抱怨了几句,被冯诗绮哄着坐下,才“勉为其难”地说:
“内地的?她听得懂我们说话吗?吃得惯这里的东西吗?他们吃很多的辣椒,还有……很多古古怪怪的东西,能跟你一起管理顾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