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逞后的楚宴深悄悄睁开双眼,见女友咬牙撑着他大?半重量,踉跄着将他往屋里带,勾起唇角,心中?得意。阿妍向来口冷心热,见不得旁人受罪。如今肯收容他,说明她对他也并非如口中?说的那般冷酷无情。
宋诗妍使尽全身?力气才将楚宴深扛进了屋,扔在她冷硬的木板床上。
村里条件差,她来到这里后,一直住在学校后院的教?师宿舍里。这宿舍已?经有几十年了,屋顶上的墙皮脱落露出红砖内里,降温后年久失修的屋子有些漏风,才十一月的天就得盖两层厚被才能勉强睡着。
宋诗妍给楚宴深脱了皮鞋,将叠的工整的厚被扯开,为他盖严实?,这才转头出门打水,准备给他擦擦脸,冲杯蜂蜜水解酒。
听?到关门声,楚宴深缓缓睁开双眼,正好看见破败的屋顶和只有一个灯泡的简陋内饰,他摸了摸身?上冰冷潮湿的棉被,不禁皱眉,心疼和不解两种?情绪交织。
为什么阿妍宁可躲在山里吃苦,也要不顾一切的离开他的身?边,难道他真的有那么差劲吗?还?是他在这段感情中?,真的如此不可救药,让阿妍毫无留恋。
听?到门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楚宴深再次闭上双眼,他不想?被阿妍轰走,此刻躺在阿妍的被子里,嗅着她残留在枕头上的淡淡香气,他才有了已?经找到阿妍的实?感。
无论如何,他都要留在阿妍身?边。让阿妍溜走的事情,他绝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
宋诗妍用热毛巾为楚宴深简单擦拭了脸和手,转头找出一条简装蜂蜜,给楚宴深冲了一杯蜂蜜水,她刚想?叫楚宴深起身?喝下,转头就看见他侧身?蜷缩在被子里,手紧紧捂着胃,似乎疼痛难忍。
“怎么了?胃疼吗?”
楚宴深确实?胃痛,可却没有那么严重,但是见宋诗妍如此焦急,他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的手隔着薄衬衫抚上他的胃的位置,故作虚弱的哼着:“阿妍,我?难受。”
宋诗妍彻底慌了神,自从她离开后,他生病去医院的事情被娱记拍到了三四次,他每一次去医院被拍都牵动?她的心,如今亲眼看见他虚弱的样子,自然顾不上装冷漠:“我送你去医院。”
楚宴深见宋诗妍要抽手离去,紧紧拉住她的手,顺势用力一把将她扯到床上,行云流水的掀开被子,将她裹了进去,死死将她禁锢在怀中?。
宋诗妍上了当,自然不依,挣扎着要起身离开,可她每挣扎一次,楚宴深就故意“呻吟”一声,宋诗妍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老房子不隔音,隔壁的乔乔早就睡下了,他发出这种?似痛似爽的暧昧呻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你闭嘴!”
“那你让我?抱抱。”
楚宴深的讨价还价让宋诗妍无可奈何,她不再挣扎,算是默许。
楚宴深拉着宋诗妍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将她严丝合缝的搂在怀中?,那种?失而复得的情绪让他满心欢喜。
宋诗妍时隔39天再次被爱人抱在怀中?,只觉得他浑身?的骨头越发突出,本?来为了上镜他就常年保持身?材,如今骤然清减十几斤,连怀抱都开始有些硌人。
“明天天一亮,就让程让接你回去吧。一个多?月了,再不甘心的情绪也早该消化干净了,就别再闹了。”
楚宴深不肯接话,反手将怀中?的宋诗妍抱得更紧,语气近乎哀求:“阿妍,我?可以改。我?很擅长?伪装的,你喜欢舞台上的我?,那我?日后就一直保持那种?高亢的情绪。你不喜欢我?掌控欲太强,那我?就学着忍耐。我?都可以改,别不要我?”
宋诗妍从未见过如此卑微的楚宴深,高傲的他从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左右,如今竟像个孩子一般哭求,卑微的退让,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楚宴深死死抱着宋诗妍,就像抓住了人生洪流中?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他不停亲吻着她的额头、嘴唇、脸颊,只盼望能唤起她一丝回应:“阿妍,你说过爱我?的,你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会有自己的小家,我?们本?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听?着楚宴深无助的恳求,他的泪沾染在她的脸颊上,宋诗妍真的后悔了,当初她应该更加坚定?的拒绝,不该顺从内心选择走进他的人生,如果他们不曾在一起,她也就不会带给他无尽的痛苦。
“如果你想?留在这里,那我?走。”宋诗妍狠下心再次拒绝,轻蔑道,“怎么,你不是派人跟着我?吗?没看到我?和子荀哥哥拥抱的照片吗?我?们已?经在一起,我?是真的不爱你了。难道你楚宴深居然自轻自贱到这种?地步,真的想?插足一段感情?”
宋诗妍近乎残忍的冷漠彻底刺激到此刻无比脆弱的楚宴深,他一想?到下午看到的那张照片,就心痛到无可附加,嫉妒的情绪占领他残存的理智,那种?想?要彻底毁掉黎子荀的心思怎么也压不住。
“你喜欢他哪一点?”
宋诗妍见楚宴深不再卑微的哀求,语气也平静下来,以为他的自尊和道德底线让他无法?接受插足别人的感情,既然他要知道自己输在哪里,那她干脆谎话说到底,彻底绝了他的心思。
“他性格好、长?相也很周正,爷爷和黎爷爷相识多?年,我?们两家算是知根知底,若是我?将他介绍给父母,我?家人一定?很开心,如果一切顺利,说不定?明年开春我?们就可以结婚了。所以说,你也不必你要干什么?楚宴深!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