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行不行?”
宋诗妍推开车门,转头笑着和石淼说再见:“今天辛苦啦,周末请你吃饭!”
石淼眼看着宋诗妍给她甩来一个飞吻,顺手还回去一个,见她安全进了别墅,才驱车离开。
宋诗妍刚一进家门,就看见爷爷、爸爸和妈妈端坐在紫檀沙发上,爷爷见她进门,待保姆接过她的包,她换下高跟鞋,猛一杵拐杖,冲她大喊道:“还不过来!”
宋妈妈也知道今天老爷子动了肝火,忙抬手招呼宋诗妍过去,宋诗妍不敢怠慢,凑到爷爷身边坐下,笑脸盈盈的挽着宋老爷子的手臂,撒娇道:“爷爷,您怎么过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妍妍好回家陪您呀。”
宋老爷子最疼这个孙女,可她毕业后,天南海北的跑,死活不肯着家,她一个小女孩,有钱有闲,追星旅游都很好,可她偏偏为了拍照,净去些热带雨林、沙漠湖海之类的地方,让家里人提心吊胆。
如今他们做家长的,也是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想着让她谈谈恋爱,收收心,留在家里,也好让长辈们安心。
谁知她今日对着人家江家人大放厥词,还打扮成那副模样,试图搅黄相亲,宋老爷子在老友面前丢了脸,自然动怒,立刻跑来兴师问罪。
“你就这么讨厌江颂?他虽然年纪大些,却也是他们江家这辈最有出息的一个,你就算一时没看上,也不该如此无礼。”
宋诗妍没想到江颂居然敢偷偷告状,既然他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爷爷,咱们家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眼见自家宝贝孙女豆大的泪珠落个不停,宋老爷子心头一紧:“怎么这么问?家里一切都好。”
宋诗妍等的就是这句话:“那要是一切都好,爷爷为什么突然要把我推给那样一个人呀?是妍妍哪里做得不好,您才这么惩罚妍妍吗?”
宋诗妍的一番话彻底让宋家长辈警觉起来:“他欺负你了?小兔崽子,我的孙女也敢欺负,我找他去!”
宋诗妍拉住爷爷的手,委屈的瘪嘴,怯生生地解释:“他除了拉着我的手腕不让我走,倒也没做别的。”
刚才江家来电话,一通告状,说诗妍打扮得不伦不类,说她今夜说了很多不合事宜的话,似乎无心相亲。
谁知自家孙女此刻举着被抓红的手腕,低声啜泣,说出真相后,反倒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一个。
宋爸爸顿时眉头紧皱,起身要去江家讨说法,宋诗妍却还没演完这场戏,拉着父亲的手,安抚他,让他坐下听她说完。
“其实也怪我,爷爷说他是青年才俊,我就想着投其所好,找圈内人问问他的喜好。谁知我一问不要紧,才知道他十八岁留学时就跟初恋生了私生子,这几年更是身边没断过人,如今陆陆续续生了不下三个私生子。连他身边的助理他都染指,收做情妇。我本不想闹得太难看,想着打扮的不讨喜些,回来说双方看不上彼此,也就面子上过得去了。可谁知道他不依不饶,我总不能真的做一群孩子的继母吧?”
宋诗妍的这一番话,宛若惊天炸雷,宋家人没想到看似传统的江家,竟然藏着这么多龌龊事,还想诓骗他家宝贝去收拾烂摊子。此刻宋老爷子和宋爸爸反倒不再急着去江家讨说法,而是想着如何断了江家财路,为自家宝贝出气。
宋妈妈更是揽着宋诗妍,不住摸着她的长发:“好孩子,委屈你了。”
本来今天是能够好聚好散的,可偏偏江家兄弟频频挑衅,还妄想下套害她,诓骗她嫁进江家受苦,宋诗妍自是不再忍气吞声,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如今爷爷和爸爸动了怒,江家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回到卧室,宋诗妍窝在沙发上,估摸着短时间内家里应该不会再让她相亲。
宋诗妍抱着楚宴深的棉花娃娃,兴奋躺倒,回顾着今天被楚宴深搭救时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频率,猛然发现自己笑得逐渐变态,她不禁举着棉花娃娃警告自己:“不许母爱变质!”
抱着棉花娃娃忏悔许久,宋诗妍终于想起身上被压皱的西服,她仔细脱下西装外套,想着让阿姨送去干洗,可她又怕她们不够仔细,干脆装进袋子里,准备抽时间亲自去一趟常去的洗衣房。
望着袋子里精致的手工西装,宋诗妍忽然有些失落:“应该不会有机会再见了吧,要不留下当纪念?”
今夜楚宴深和一众老前辈畅谈许久,在座都是长者,又远道而来,他自当尽地主之谊,尽力相陪。可最近他为了演唱会在控制饮食,肚子里没食,几杯白酒下肚,很快就有些上头。
倚靠在迈巴赫后排座椅上,楚宴深因为酒精上头而浑身燥热,挣脱掉身上不合身的小一号西装外套,他按下车窗吹着冷风,许久才恢复神智。
“今天谢谢你,你明天去裁缝那里定制两身新西装吧,走我的帐。”
老板向来大方,程让也不再推辞:“好的,谢谢楚总。”
婉拒了程让送他回家的好意,楚宴深踉踉跄跄的进了别墅,一如既往的躺倒在沙发上,疲倦的他缩在毯子里睡了个昏天暗地。
第二天天色微亮,楚宴深隐约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抱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孩,手指划过她纤细的腰肢,每碰触她柔滑的肌肤一下,他的下身就越发胀痛,待他彻底清醒时,他不禁无奈的闭上眼睛。
因此当他从录影棚出来,陈晖又一次提起让宋诗妍操刀他的专辑封面拍摄时,楚宴深不禁有些别扭,他知道,虽然昨天不曾看清梦中人的脸,但是怀中那人的举止,以及相拥时的触感,是她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