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斌垂目沉思：若汐若不是顾及老将军是他爹，没人会将她为难成那个狼狈样。
难道真的是自己敏感了，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在条件反射的排斥她靠近自己，这是无法解释的事情呀。
他想到刚才那个没亲下去的吻，来自身体的排斥是天然的，这才让他心中起了疑。
“大将军，珍珠和夏蝉两位姑娘来了。”
“进。”
珍珠和夏蝉一起进了屋，没行礼，夏蝉已经噗通一声跪在了周文斌面前，哭道：“将军，你救救夫人吧！是奴婢不好，那天摔坏了夫人的脑子……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明明把夫人扶得好好的……可不知怎么，转眼我手里就是空的，夫人就在地上了……”
“夫人爬起来还温柔安慰我，还给我擦眼泪，将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夫人从来都不会柔得像一滩水一样说话，摔了一下后就变成这个样了……她以前见我哭，最多甩我一根帕子，嫌弃的让我赶紧擦了眼泪……何曾会亲自为我擦……呜呜……夫人被我摔坏了脑子……我和珍珠姐姐这些天日夜担心，就盼着将军赶紧回来好给夫人去看摔坏了头……”
夏蝉颠三倒四地哭诉她憋了十多天的冤情，却让周文斌和碧箫惊愣地彼此对视了一眼，但令两个人的吃惊的事情各不相同。
碧箫气急直跳脚，问道：“你将夫人摔在地上，磕碰了头吗？还十多天了？！”
周文斌冷声问道：“你说你将夫人扶得很好，却没看清楚夫人是怎么摔在地上的？”
夏蝉被两人问得不知该先回答谁，使劲点头后又立即摇头，摇得眼泪横飞，周文斌长眉微皱，吓得夏蝉一声抽咽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
周文斌沉声道：“说！”
夏蝉瘪嘴想哭又不敢，抽泣着说：“少爷，我真的有好好扶着夫人，可也真没看见夫人怎么从我手中掉地上了。”
过度紧张让这个平时粗枝大叶的丫头连说话都不经大脑了，不仅叫出了周文斌没成亲时的称呼，还将夫人说成了东西“掉”在了地上。
但此时没人计较她这些，周文斌追问：“当时你有何异常感觉？”
夏蝉茫然瞪大眼睛，“没有啊，什么感觉都没有，就眨眼的工夫，夫人就躺地上了。奴婢要去扶夫人起来，詹泰悄没声息从后面窜了出来吓了我一跳……”
“等等，詹泰那个时候在？”
“嗯，詹侍卫最开始是夫人让他去处置府兵的事离开的，在夫人掉……摔地上的时候又回来护送夫人的。”可怜的夏蝉在周文斌的冷目注视下终于拽回飘游的神思，没有第二次将夫人“掉”在地上了。
周文斌眼风一扫，碧箫立即出去了。
“后来呢？”
夏蝉吸吸鼻子，闷声说：“后来夫人自己就醒了……”
“夫人什么时候晕过？”
夏蝉再一次茫然，立即又带了哭腔：“我不知道呀，我低头一看就看见夫人躺在地上是睡过去的呀，将军，我真的有好好扶着夫人呀！”
周文斌皱眉，“说下去！”
夏蝉已经被周文斌裹怒挟霜的表情吓得三魂丢了两魂，下意识重复道：“说下去……说下去，啊，说下去就是醒了后夫人就大变样，不仅温柔地安慰我还给我擦眼泪，我就知道我把夫人脑子摔坏了，我吓坏了，回到院子就躲了起来，后来幽灵疯，我才被珍珠姐姐喊去帮忙……”
周文斌眼中寒光一闪，问：“幽灵疯？”
一直在一旁没出声的珍珠此时上前对他一礼，说：“将军，若不是你今日问起这些，奴婢有些话打死也不敢说出来，可将军今日的问话全都是关于夫人的性情方面，奴婢这才放心奴婢这些时日以来的那些异常感觉不是自己过敏多想，看来将军也察觉到了。”
周文斌看向她，“你说。”
“十多天前夫人被罚，奴婢去见过夫人，那时候夫人一切正常，夫人逼着奴婢和夏蝉回来，说等将军回来从老将军手中救下她，我们才会有精神伺候她，奴婢就带着夏蝉回了院子，烧好水准备好药膏等夫人回来。反常的事就生在夫人回来……”
珍珠好像因回忆而被再次惊吓到了，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液才继续说道：“当奴婢问夫人要吃饭吗？她竟然回答奴婢说她已经吃过饭了，沐浴后再用宵夜，而且她要的宵夜竟然是桂花羹。”
周文斌深邃的眼底冷光加深，若汐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有着极其规律的作息和健康的饮食习惯，晚饭要早，且晚饭后从无吃宵夜的习惯，更罔论她不喜的甜羹。
夏蝉叫了起来：“怎么可能？夫人从来不吃宵夜，不吃甜食……”
下面的话被周文斌冷眼堵了回去，却见周文斌难得温和地对珍珠说：“你继续。”
“这才是其一，更奇怪的是夫人看见幽灵的表现，夫人回来，幽灵听见她的声音就兴奋的跑过来，可夫人看见幽灵就像看见了猛兽，害怕得都要晕倒了，而幽灵也很奇怪，对着夫人狂吠不止，奴婢最开始以为是它在生气夫人不理它，奴婢后来才现幽灵其实是很愤怒，它要冲上去撕咬夫人，奴婢吓得只好抱住它，让夏蝉来把吓得晕倒的夫人扶进了寝房，可就是这样隔开了，幽灵还疯般要冲上去咬夫人，后来还是詹泰带着侍卫用绳套将幽灵拽走关了起来……”
周文斌示意她继续说，珍珠长长出了一口气，“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隔日江总管来汇报生意上的事，夫人一开始拒绝见他，还是奴婢多嘴劝了一句，夫人倒是见了，可看了那些东西后就没了下文。奴婢也不懂那些生意上的事，就听江总管说了一句，说那手艺只有夫人懂，夫人不肯去教赵师傅他们，那些生意就要全部停在那儿。”
“江总管心里着急，隔日又来请见夫人，奴婢通传的时候，夫人突然怒，让奴婢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