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泽抬头,“它断了?”
这下轮到江知也呆滞了。
“什、什么?”他磕磕巴巴道,“你你说什么?我的?”
这会儿段泽总算从险些失去江知也的后怕中缓过劲来,后知后觉自己做了怎样出格的举动,眼神微僵,松开他,心虚地移开目光。
“抱歉,冒犯了。“
“不冒犯。”江知也脱口道,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屁话,脸腾地红起来,“我、我是说…
…那个玉簪到底……”
“…是送给你的。”段泽闭了闭眼睛,耳朵不易察觉地微微发红,也豁出去了,“本打算等你从漳水回来就给你,但是………断了。”
“为什么要、要送给我?”江知也心跳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仿佛有嫩芽顶破心尖,枝头绽开一朵朵洁白的小花,在欢天喜地地敲锣打鼓。
段泽轻声道:“因为喜欢你,所以想送给你。”
江知也脑瓜嗡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慌乱地别开眼。
他甚至不敢看段泽。
殊不知,段泽也不敢看他,垂下的眼睫微微颤着,掌心都是汗。
屋里死一般寂静。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皆错愕地抬起眸子,如蜻蜓点水,目光一触即转开。
“怎么会。”
“我没有。”
错开的目光又重新交汇,两人的眼神都透着几分迷惑的惊喜。
“你……”两人异口同声,顿了顿,段泽道,“你先说。”
江知也想了想,挑了个最觉得委屈的:“你明明那么讨厌我,不喜欢我碰你,一碰就吐。”
“……不是针对你,只是单纯地不喜欢断袖而已。”段泽迟疑了一下,小心地握住他的手指,牵起来,“而且你看,现在已经不会了。”
江知也眨眨眼睛,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你克服这个毛病了?”
“不是的。”段泽有点苦恼,因为江知也看起来没懂,“我…不喜欢男人,但是喜欢你,和你牵手,也不会觉得恶心。”
这回江知也懂了,脸更红了。
“那你为何要躲着我?”轮到段泽发问了。
“我以为你讨厌我。”江知也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总觉得干巴巴的没什么说服力,举例道,“我从流云渡搬走以后,你压根没理过我。”
段泽挑眉:“没有吗?我让人送了那么多东西给你,是你不肯理我。”
江知也茫然:“那么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