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两父子,在如此密集的奇葩训练中,也找到了自己的所长。
儿子在马术刀兵上极有天赋,只让仲二拎着训了这些日子,从未骑过马的小子竟已能夹着马背在车队前后奔走传令了;易爹也不愿总是将养吃白食,他年轻时家中也学过几本书,识字懂理,厉公子便指派他一个轻省活,跟着石屏烟青一道统筹后勤物资。
谁知这位中年大叔对于物资数字相当有敏感性,记性又甚好,学了简数之后,更是如虎添翼,一日所领所费的物资,细细条条,脱口就能报出,让厉大公子惊诧之余,也给了他一份文职的报酬。
易爹死活不肯收,厉公子烦了,瞪眼骂一句:你非我家奴仆,以工换酬,天经地义,直起腰杆让你儿子看看,他老子也能养活他了!
易爹抹着鼻涕眼泪,当日就用他那点薪酬,为儿子额外“点买”了一只水晶肘子——车队的口粮定量分发,唯有立功受赏者可用报酬自点佳肴,看儿子狼吞虎咽吃得开心,易爹更是痛下决心要好好干活,这把尚有点余力的老骨头便卖给公子爷了。
男人们要训练、干活,女人们也要训练,上人们法旨:妇女能顶半边天!
厉弦暗自腹诽,说出这等无法无天之语,莫非在上人们那异世里,人人都怕老婆?话虽如此,女娘们该训的还是要训,倒也不必让她们干什么重活,厉大公子便命自家的贴身丫头剑衣当了领头,带着一帮女娘们在歇息时,分批训练如何听着哨音集中、分散,如何与烟青他们后勤队配合,为“主力部队”输送物资,抬下伤员等等。
中古的奴仆们如何见过这等“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的异世风俗,一众女娘们居然还要踉踉跄跄、晕头转向地转来转去训练,时不时撞在一处娇呼连声。有公子爷和仲二压着,男人们闷声,不敢轻薄取笑,却不时有人磨磨蹭蹭放慢手中活,在女娘们训练的篝火之旁走来又复走去,噗嗤噗嗤偷笑之声不绝于耳。
果然这帮老娘们不行,不如我等男子汉啊!
入画娇怯怯地挥着额头的汗,她这一辈子都没这么傻楞地走路扛包过,郁闷得不停唠叨:“公子爷莫不是想让我等女娘都上阵杀敌?如何还要训这些?脚底都破皮了!”
“入画姐,小声些,队长在瞪你呢!”仲枚悄声提醒。
她家的阿娘和姐妹们都在老老实实地训练,阿娘说了,公子爷的命令总不会错。将门的女子,本就该通晓这些,如今补上这一课也不迟,既然身为奴仆,就要好生忠心主家,更何况主家便是救了一家姓命的公子爷,那更是要听话听训,连二哥都赞许她训练做得好,被评了“今日标兵”呢!
入画抬眼看看一脸严肃的队长剑衣,喃喃道:“拔了鸡毛当令剑,一点也不照顾姐妹之情……”
公子严令,姐妹无情,入画也只得无可奈何地托托有些累赘的胸,认命地跑向集合点,捞起装备又往回跑,真是吃饱了撑得啊!
厉公子让仲二选出相对可靠可塑的三十人,每日清晨找隐秘处集合,将他的秘密武器——手弩,一一分发下去,在车队行进的同时,让这些手弩队的人在林中训练猎杀,到傍晚时收上手弩以及一堆猎物,给大伙加菜。
小驴也加入了其中,在林中狩猎大约打开了他的什么关窍,几天的训练之后,竟然日日都能打来几个野物,一脸我骄傲之状,将猎物美滋滋地交予贺大厨,而后流着口水帮大厨料理,美其名曰,闻香也能填肚腹。然而,这孩子最爱吃的便是贺大厨在厉公子手下学来的新式烧烤,烤板筋、烤肝子、烤腰子……
厉弦看着那滋溜着涎水的孩子,打了个寒战,严肃认真地再三叮嘱老贺,这娃一定要让他吃熟食,美食,千千万万不能让他吃生的!
白日行车、训练,夜晚训练、打架,日子过得美滋滋。
公子爷最近操劳过后,渐渐适应,日日这么锻炼,身体也日渐强壮。少年人肾气勃发,就不太满足只是搓来捏去,偶尔睡在借住的农户家中,那火气蹭蹭往上冒,便觊觎起某人又翘又挺又结实的美臀,那一夜火上心头,扑上去便扒,拔枪便想刺。
只是厉大公子忒也天真,他这一拳一脚都是师父所教,哪些套路不在人心中眼底?嗷嗷惨叫着,便一败涂地,被人攻城掠寨了。
仲二亲着那乌溜溜、湿漉漉,怒气氤氲,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眼眸,心疼又好笑地低喘:“疼不?乖。”
厉大公子奋起反抗,一怒将人掀到身底下,喝道:“说的尽是便宜话,你让我捅捅试试?早知如此,出发前便该请了曹公公来……”咔嚓一刀,一了百了!
“不必试了,你,你那枪法,再,再练上百年罢!”
仲二的声音低沉带着喘息,听得主子爷一阵发颤,一通重击之下,又痛又爽,也顾不得再骂人,狠狠一口咬上那厚实汗湿的肩,闷声道:“忒多废话!还能不能行了?”
“遵命!”阿奴呲牙一笑,轻轻舔了舔那只红得可爱的小耳垂,再不废话,用心做事。
第二日清晨,阿奴总队长带领各队分插训练,公子爷略感风寒,要歇上半刻,各人也被操练得麻木,没多想就又开始了重复的一日。
入画死死盯着阿奴大爷那脸上春情勃发的荡漾,暗咬银牙,哎,落花流水无可奈何,确是该寻寻下家了。眼波流转之际,倒是看到了公子爷带回来的那个大铁块,那身腱子肉,那挥手顿足的力道……啧啧啧!这可是公子爷要重用的“能干”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