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的指尖点开手机,开始联系医生。
纪眠歪歪扭扭地坐在他身旁,并不安分,软趴趴的,止不住地往旁边倒,厉沉舟打完电话,察觉到滚烫的气息在靠近,轻轻皱眉,伸出一只手托住了纪眠半边的侧脸。
纪眠停住,后背弯曲,开始慢悠悠地往前倒,厉沉舟合上手机,侧脸看到这一幕时,连忙将人往后一捞。
纪眠垂着眼,像是觉得难受,精巧的鼻翼抖了抖,自觉地靠在厉沉舟的肩头,把脸埋进去,终于不动了。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本是来兴师问罪,现在却折腾着回家看病。
后背一僵,厉沉舟垂眸,看着终于安分点的纪眠,差点气笑了。
到家时,陆何已经等在家中。
拉开车门,厉沉舟先下了车,才把纪眠半抱着拖出来。
张伯赶紧上前,看着纪眠潮红的小脸,着急道:“怎么了这是,早晨出去不还好好的。”
厉沉舟不答,把人安置到卧室后,陆何朝他点了点头:“怎么回事?”
陆何也算是厉沉舟一个发小,只不过厉沉舟三岁时拿的是眼镜、板砖一样的书、飞机模型,陆何拿的是玩具小刀。
这可把陆家老爷子吓了一跳,生怕家里出一个危险分子,于是扭头把这孙子培养成了……
医生。
也算是为了社会稳定做了不小的贡献。
不知是不是巧合,陆何对医学也相当有天赋,厉沉舟拿笔做高数题时,他拿刀给兔子做解刨,最爱的事情就是帮家里杀鸡,杀得又快又好。
毕业后,开了家私人诊所,医术相当精湛。
厉沉舟回答:“发烧,头晕,没有吐。”
厉沉舟结婚时,陆何还来过,当时两位新人一个赛一个地像假人,言行举止间都透露着浓浓的疏离,但刚才看厉沉舟揽着纪眠腰的样子,关系好像也不是多差。
“嗯,我看看。”陆何拿出体温计,甩了甩,让纪眠夹住,过了一会儿,拿出来,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388,还行。”
站在一旁的张伯:“……”
陆医生!!!你要不要看看我们孩子都烧得说胡话了!!!
陆何动作迅速地从一旁拿药,看向厉沉舟:“吊水,他晕针吗?”
厉沉舟皱眉,抬手,轻轻捏了捏迷迷糊糊的纪眠,低声问:“晕针吗,可不可以打针?”
“唔……”纪眠迷茫地眨了眨大眼睛,很乖很听话地说,“不晕,可以的。”
陆何意外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自己可能对纪眠从前的印象判断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