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听到钟父这话，钟纪棠忍不住嗔怪：“爸，你怎么又说这件事？”
钟父见她还是不肯谈，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叠声说着随缘，转头就钻进了厨房洗菜。
钟纪棠跟顾司南换了鞋，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厨房里飘起火锅香味，电视声热闹。
钟纪棠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平和，她替顾司南剥着橘子，顺势道歉。
“司南，我爸说话不着调，你别放在心上。”
顾司南看着电视节目，闻言挑眉：“我倒觉得叔叔说得对，纪棠，你确定不考虑一下和在一起吗？”
见顾司南扯回这个话题，钟纪棠不由得叹气。
她将剥好的橘子递到顾司南面前，格外诚恳的开口：“司南，你知道我现在没有那个想法，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你。”
顾司南接过橘子，语气不由得低了下去。
他语调分外诚恳：“纪棠，你知道没觉得你是个拖累，你不要想太多。”
闻言，钟纪棠垂眸：“不是想太多，而是这一关过不去。”
她是个不喜欢亏欠别人的人，不论是谁。
顾司南知道她脾性，见她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客厅里气氛瞬时就安静了下去。
两人都沉默不语，好在厨房里的钟妈叫起了开饭。
暖融融地火锅摆上桌，破旧的出租屋里其乐融融。
今天是冬至，钟妈还特意包了饺子。
钟爸夹了一个放在钟纪棠碗里，望着自家女儿清瘦的面容，心底涌上愧疚。
他很是感慨的说道：“纪棠，这些年爸爸妈妈都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小时候就没怎么管过你，后来还让你独自承受那么多事，是爸妈的错……”
钟纪棠垂下眼睫，咬了一口饺子。
她低声道：“都过去了。”
往事之事不可追，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顺畅。
钟爸重重点头，不再多说些什么。
一家人高高兴兴吃完了这顿火锅，钟纪棠送顾司南回家。
暖融融的路灯照在白雪上，一片昏黄。
顾司南坐在车内，还是忍不住劝钟纪棠。
“纪棠，这种老式小区暖气不好，你要不还是带伯父伯母回庄园去住？”
钟纪棠无奈叹气：“我也想过换个房子，但爸妈说现在经济条件还不能太挥霍。”
顾司南眉头紧皱：“那你的病症呢？没有人看着，我总是担心。”
说到这儿，钟纪棠脸上扬起个笑。
她安慰顾司南：“放心吧，我已经很就没犯病，我想我都快痊愈了。”
现在的她拥有很多的爱，不再将程廷晟当做救命稻草。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顾司南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他发动了车，钟纪棠目送他离去。
大雪覆盖晚上十点的街道，程围行人寥寥。
等到顾司南的车消失在视线，钟纪棠才呵出一口热气。
她搓着手，缓缓转身往家走去。
而在她身后的街道上，有一辆的士疾驰而去。
顾司南坐在车上，眉间刻痕无比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