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认识才短短几十天,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他们俩,有这么熟了嘛?
迟浪早上醒得很早,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他就从床上起来了。
宿定还在睡,迟浪转头看过去,不习惯的同时,心底还有些很奇妙的感觉。
印象中,自打知道自己性取向后,他还从未和一个男生躺在一张床上睡过一整夜。
但宿定……
还真是个特例。
这间屋子的窗帘是浅色的米粽,清晨太阳升起后,即便拉着帘子,室内仍落了一地浅浅的金光。
宿定睡相很好,稍稍蜷缩起身子,面朝迟浪侧躺着,两手虚虚握住,就放在脸边。
他的嘴唇颜色很红,大清早也仍旧水润,一点也不干,形状姣好,唇瓣微张。
迟浪定睛看了会儿,伸手拨弄了下他额前的碎发,正欲收回手,视线移至他紧闭的双眼,食指忍不住又去触了触细密的眼睫。
像是感觉到了微微的痒意,宿定脑袋一偏,迟浪指腹滑过了他的脸颊。
这一瞬间,在迟浪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就收了回来。
迟浪平摊着掌心,手指自然弯曲,腕间青紫色的筋络如同被烈火烧过,陡然的热意让他不免在原地迷茫了好一会儿。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洗漱完之后,迟浪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宿定的卧室。
轻声关好门,刚转过身,迟浪就看到宋延之倚在他房门边,双臂就那么抱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意味深长。
迟浪:“……”
为什么他会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无措感?
顿了下,他就面不改色地绕过宋延之,拧开门把手后,径直走了进去。
宋延之跟在他后面进了卧室,捎带还关好了门。
迟浪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虽然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仍是垂死挣扎了下,“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宋延之笑嘻嘻地拉开凳子坐在一边,手臂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道:“再说,不来找你能发现什么事吗?”
这话听起来意思可多了去了。
迟浪也不挣扎了,只说:“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宋延之:“在你刚才摸他脸的时候。”
迟浪斜眼瞥了他一下,冷不丁开口说了句,“看不出你还有这癖好。”
偷、窥、狂。
宋延之可不是能被轻易冤枉的主儿,他表情丝毫不变,很淡定地就接过了他的话,“这还不是因为某人沉迷美色、连自己亲妈电话都不带接的,我看不下去所以就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