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认真?的?周锦书,程庭笑了:
“你这种人?你是?哪种人?锦锦,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傻?”
“什么?”
“你总是?记得别人的?好,却不记得自己的?。”程庭深深的?看着他,“你也说过,你说我手断了,你会养我。你说我可?以输,输了也可?以哭。三年级你为?了来给我加油,买不了票,自己偷偷骑单车八十?多公里来找我。”
周锦书沉默。
他确实?不太记得这些事?了,程庭是?他童年唯一的?朋友,他当然对他好。
程庭不一样,他有很多朋友,可?以和他不一样。
后来,程庭渐渐也不和那些朋友一起走了,他总是?和他同?进同?出,做了十?几年同?桌,干什么都在一起。
程庭说:“我是?个实?在的?人,如果我和你玩得最好,一定是?因为?,你比别人加起来还要好。”
街道?像蜿蜒的?湖面,夜色下墨绿色成?排的?树是?湖面上有生命的?波纹,风吹过,波纹随风而荡,星星点点的?浩瀚下,心跳在这一刻猛然加速,然后如擂鼓般轰鸣不止。
两人都仰头?静静看月,谁都没有再说话。
周锦书从?头?到尾没有提他为?什么突然翻阳台过来的?事?,只?是?在回去睡觉以前,说了一句:“下次直接走正门?吧,这样太危险了。”
程庭桃花眼轻轻挑起,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刚上大学的?时候他就想过要放弃,可?惜他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自制力。
他三番四次翻阳台,翻过来也只?是?待在阳台上。
从?来没进去看过,哪怕一眼。
好像周锦书的?阳台和他的?格外不同?似的?,仅仅只?是?待在属于?他的?地盘上,都会让他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稍稍得到缓解。
饮鸩止渴,饮鸩止渴。
后面那句是?,自取灭亡。
那大概他是?没救了吧。
期末最后一天,周锦书收到一份特殊的礼物。
如果不是楼下保卫处的大叔告诉他有包裹,他不知道那东西还要在那里放多久。
是一份松针做的香薰,天蓝色,层层叠叠又很透亮的冰晶堆在一起,中间是弯弯扭扭的灯芯,很漂亮。
随着这份香薰来的还有一张明信片,带着淡淡的玫瑰味儿,不浓烈,很好闻。
背面是长长一段话,字迹很漂亮:
从坐着绿皮火车开始,北京到莫斯科,再到罗马尼亚、丹麦、挪威、葡萄牙,我在很多地方走?走?停停,第一晚在火车的卧铺上看着窗外肆虐的风雪,三十岁的我很迷茫,也很无助。走?过?世界上最大的沙漠,看过?极光,见识了许多风土人情,我的心境发生了悄然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