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庭直接拉过周锦书的手,把?伞放他手里,“我开车,不会淋到的,给你叫了车,你打伞去。”
冰凉的伞柄和温热的手掌覆在周锦书的手心,手变得酥酥麻麻,他握住了伞,小声说:“好,那你小心不要淋到雨了。”
黑色的二十四股金属伞,很有重量感,撑开来很大,应该是体院统一发的,上面还有学院logo。
周锦书离开的时候,握着的伞柄上仿佛还有另一个?人的温度。
上车以前,他转身往咖啡店的方向看了一眼。
程庭和他队里那群兄弟坐在一起,被围在中间,眼睛却看向他这里。
两个?人的眼神隔着泼天雨幕撞在一起。
周锦书心底颤了颤,转身打开车门?和师傅说:“走?吧。”
连续失眠的第七天。
体院举行选拔的日子,会场拉起横幅,几个?运动员在更衣室换衣服热身,赵明章戴护具的时候多嘴问了一句:
“程哥,你那小朋友不来啊?”
程庭没有正面承认过两人的关?系,也不否认,赵明章不知道叫什么,干脆一口一个?小朋友。
怪异中透着奇妙的合适。
“嗯。”
程庭往上把?t恤脱了,露出结实白皙的上半身,腹肌分明,肌肉线条纹理?都?很流畅漂亮。
这场选拔在体院也算一场期末考核,很多队员都?有家属或者?朋友来观看、加油,其余就是院里的教练老师。
因?为关?系到之后的比赛名额,有的家属很重视,甚至拉了横幅来鼓劲。
程庭那边一个?人也没有。
旁边有人撞了赵明章一下,“别?说了,走?,准备去。”
这傻子,上次在咖啡厅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现在还问,这不是存心给队长添堵吗?
白痴。
赵明章抠抠脑袋,和他出去了。
更衣室人都?走?了,程庭戴护具的动作慢下来,棕色的透光窗映在他眼底,微微的怔愣。
周锦书心不在焉地和邓斯走?在去雕塑教室的路上。
今天下午本来没课,但他不想太闲了,于是决定去雕塑教室修修细节。
闲下来容易想些有的没的。
马上就到期末验收时间了,邓斯也破天荒要和他一起来教室干活。
“欸,你知不知道今天体院射箭队考核比赛啊?好像还挺重要的。”
周锦书闷闷道:“知道。”
邓斯不知道最近周锦书躲着程庭的事,好奇问:“我还奇怪呢,你怎么不去啊,今天早上我看见有人成群结队的去了,那场面,嚯,挺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