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周锦书的时候他已经在吐了,旁边的人冲着他感叹:“就说要他别去了,他不知道周锦书是个直男吗?居然还被恶心吐了,看来他真的恐同。”
周锦书拒绝了别人,可他不觉得庆幸。
他甚至有些恐惧,他怕他知道原来他也有那样的心思,也会觉得他恶心。
喜欢一个永远不可能的人,就像一个人站在昏暗长巷里,靠着心里那一点点希翼,走着永远也走不出的死胡同。
他不由自主地想,周锦书现在和他在一起,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是试试,还是好奇,还是发现他?
他不想问。
周锦书已经快忘记那次的事情了,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男生是谁:“我觉得恶心是因为他靠我太近了,你知道的,我讨厌这样。而且那天我还喝了酒啊。”
程庭顿了顿:“每个人靠近都会这样吗?”
还是因为他恐同?
周锦书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你靠近我,我就不会觉得恶心。”
“你都和我这么熟了。”
程庭跳的飞快的心又重重坠下,他忽然笑了一声,觉得自己问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
“算了,睡觉吧。”他翻身过去,不再说话了。
周锦书看着突然又背过去的程庭,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他刚刚自己要问的。
他都准确的说了,他和他是兄弟,就算他靠近,他也不会觉得恶心的。
这个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想了一会儿没想到结果,周锦书只能把这件事归咎于程庭又犯病了。
他也翻身背对着他,脸枕着手准备睡觉。
他一向是个心大的人,就算刚刚的气氛有点怪,他也能很快把它抛之脑后。
清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后,他终于困了。
不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几分钟后,黑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周锦书闭着眼睛打算问一句他是不是准备去上厕所,下一刻就感觉有人向他靠近了。
有些滚烫的身躯贴着他的背,手环过他的腰,严丝合缝。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颈间,带着暖洋洋的薰衣草香,周锦书僵了僵。
黑夜沉沉,天空像罩上了一层雾灰色的幕布,把城市分为通宵达旦的灯火煌煌和居民楼的昏暗寂静。
窗户正对着a市的标志性建筑,远远看去五彩绚烂很热闹。
周锦书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僵了一会儿,炫光照出他眼底的震惊,但他没说话。
身后的人陷在一片昏暗的阴影里,除了抱着他意外并没有别的动作。
周锦书有点不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兄弟要突然过来抱着他睡,还是这种严丝合缝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