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汪,汪们是去看虺蛇的。”
“汪汪,虺蛇要是不出来,汪们就用小金龙钓虺蛇。”
“呜汪,钓到了虺蛇,让小童子做成干煸虺蛇。”
“汪汪,对对对,虺蛇能够化蛟一定很大个,可以做好多好多干煸虺蛇。”
用金龙钓虺蛇?干煸虺蛇?
能说真不愧是哮天犬的后代?这大言不惭,无知无畏的模样,真真像极了记忆里那条傻狗。也就欺负这条小金龙被人封印了。否则,就冲对方金龙的身份,在天庭大小也是个上神待遇。
张坤水跟着老爹到大队部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了。像是大队书记刘胜利和他的小儿子刘军民,老会计王贵和他的大儿子王红军以及民兵队长王爱国。
和外面时不时响起的扯着人心肝炸的炸雷,以及映照半个天空的闪电相比,偌大的大队部厂库型的办公室里,就点了一盏光若黄豆的煤油灯照明。
张坤水跟在张村长和敖胤之身后进了大部队,一眼扫过几道挤坐在长板凳上的身影,就收回了目光。
“每次都是你们来得早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几个就住大队部。”张村长打着招呼。
民兵队长王爱国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板凳上抱怨:“张京墨,你行啊,今儿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和我作伴了,这有了新女婿就是不一样。”
张村长也不生气,哈哈笑道:“王哥这话说的,这新女婿不拉出来溜溜,回头在大街上不认识那不要被你笑话了。再说,我那二女婿我倒是想让他跟着,可那小子太懒了。自从跟我家老二分出去后,这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
“你见不到人,说明你这老丈人不行,我可是在公社见到我二侄女和侄女婿好几次了。人两口子抱着孩子,不知道有多幸福。不对,你小子今晚儿是不是喝酒了?”王爱国一把握住张村长的手,将人拉到长板凳上去闻,“有酒你居然不叫我,你是不是偷偷把我小侄女结婚要用的酒提前喝完了?”
“呵呵,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就喝了点甜酒。”
“甜酒,甜酒我也爱喝。只要是酒我都爱喝。咱俩什么关系,不叫我,你就是不地道。”
“唉,行吧,等这事儿结束,我就叫你弟妹炒几个菜,请你来喝。我跟你说,那酒可是我家老七,千里迢迢从我大女婿那边带回来的,说是甜酒,喝完浑身都舒坦,喝醉了第二天也不头疼。”
“真的假的,那可是好酒。你小子,我今儿要是不发现,你他n的肯定要自己独享了。”
“那可不,我这新女婿虽然酒量不咋地,但陪我小酌几杯还是可以的。喊你过去就不是个事儿了,你丫的一个人能干斤,几口就给我喝穷了。”
“哈哈,好说好说。”
张村长和大队书记说话的功夫,门口又进来了大队下的各小队的队长,以及妇女主任。和前面的人一样,几乎每一个人身边都跟着一位家属。
民兵副队长周老艮是最后到的,到了之后看见张坤水和敖胤之,脸色瞬间就黑了,上来就冷哼一句。
他这一哼,张家父子还没反应,其他人就变了脸色。
整个大队部也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一队队长——周家本家的兄弟像是看蠢货一样看着他。
王爱国目光沉沉的讥讽道:“周老艮,给你脸了是吧?你是猪吧,给老子在这里哼什么哼?”
“队长。”周老艮缩了缩脖子,一副耗子见了猫的架势。
王爱国表情顿时更难看了:“别给老子装,你的英雄事迹,现在整个公社都传遍了,怕是很快就能传到原来的镇上去,县里去。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特么是我儿子,狗仗人势的拿着鸡毛当令箭。
你不要脸,老子还要。
老子不管你们老周家想要算计什么,总之,你们给我小心点。别把民兵队搞得跟你们周家私兵似的。就算是张京墨不要他屁股下这位置了,这位置也是上面说了算,你们以为把人弄下去了,就是你们的了?真是笑话。”
“咔嚓——,轰隆隆……轰——”王爱国的话语随着一道震掉人心肝的炸雷结束,大队部众人也在这道雷声下,安静的不像话。
百草大队整个大队部的官员里,不算各个小队长,真正有权利的只有大队书记,会计,大队长和民兵队长。
其中大队书记和民兵队长并不是本大队的,而是公社下派的。
和别处外派的官员没权力不同,在百草大队这边,因为距离公社太近,公社对于他们的震慑力很大,以至于,整个大队部里的权力核心其实在俩外来的身上。大队长和会计有时候更像是俩执行任务的工具人。
“叭叭叭——”宁静大雨下的大队部,最终被门外传来的汽车喇叭声打破。书记刘胜利听到声音快速跑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招呼大家一起出去上车,说是要跟公社领导往南山水库查看。
张坤水作为‘女同志’,上车的时候,被安排跟着妇女主任和她的丈夫身后。
大约是常年用来拉人,这汽车的棚子看着简陋,遮风挡雨却是不错。但也就仅此而已,实际上遇上眼前这样的大雨,还是有些漏雨。
炸雷和闪电一个接一个,炸的人心肝乱颤,上了车的众人在这种天气下,也没了聊天的性质,相互不算热络的打完招呼后,就纷纷沉默了。
汽车跑了十多分钟后,就到了南山大队的大队部,前面副驾驶的一位公社干事下去了一趟,没几分钟又回到了车上,仔细听他的汇报,却是南山大队的主要领导们,已经去了水库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