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只顾着开车看路,漫不经心地回了几个字:“江楼弃。”
“江楼弃……好的,媛媛记下了!以后就叫你江哥哥啦!”
沈媛媛忽然耸了耸小巧的鼻子,生气地哼了一声:“江哥哥,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坐副驾驶啊!”
“那是给我女朋友坐的。”江楼弃微微垂眸,神情间溢起几分忧伤,瞥了眼副驾驶又重新看向前方。
听到这句话,沈媛媛耷拉着肩膀,失落地叹息:“江哥哥你都有女朋友了啊?果然帅哥都是别人家的,我没机会了呜呜呜……”
江楼弃扬唇轻笑,顶着一副无奈的表情,“小孩子就应该好好读书,不要早恋。”
“我今年过完生日就18岁了,才不是小孩子!”
后面的少女双手抱胸,气鼓鼓地靠在椅背上,眼睛却偷偷地注视着开车的男人。
江楼弃往后递给她一袋零食,顺带扔了包纸巾,“吃吧,估计你应该饿了。”
毕竟吐了那么大坨恶心至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不饿?
还好这女生当时半晕半醒没看见,要不然得绝食三天三夜了。
沈媛媛迫不及待地打开零食,眼睛立刻充满了笑意,弯成漂亮的月牙儿。
女孩子对这些东西都是没有抵抗力的,她立刻就不去纠结刚才的问题了。
结果刚塞进嘴里半块饼干,她突然就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江楼弃面露急色,眼睛时不时看向后视镜里的女生,“喂,快拿个袋子接着,千万别吐车里了!”
这要是吐了那还得了,抛去洗车费不说,那个爱车如命的秦大头指定会弄死他的,然后再拿这事敲诈他一笔。
沈媛媛摆了摆手,眉毛拧在了一起,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没事……放心吧,我没吐,就是感觉嘴巴里有股怪味,想要吐而已。”
看着她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江楼弃哭笑不得,忍不住逗了她一句:“你不会是早上起来没刷牙吧?”
沈媛媛吐着干燥乏味的舌头,一脸没好气,“呸呸呸,怎么可能!我天天都刷,一天刷三次!”
“哟,小姑娘还挺勤劳啊。”江楼弃难得出口夸了她一句。
“那当然啦!干干净净的才不会生病。”座位上的女生得意洋洋地晃着脚,零食也不吃了,嘴里只吸着一盒牛奶。
江楼弃换了首音乐,不相信地问道:“既然爱干净,那干嘛还要乱捡鞋子穿?”
“唔……我感觉那双绣花鞋挺好看的嘛,就拿回家洗干净藏起来了。”
沈媛媛对着手指,吸了下鼻涕,满脸无辜,“我没有穿它,我也不知道这鞋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脚上……”
周围的空气仿佛冻结住了,只有阵阵女人的尖叫声在脑海中嗡嗡作响。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蓦然睁大了瞳孔,“而且我……我明明是在家里睡觉的,为什么又会突然出现在小巷子里……?”
江楼弃脸色淡然,语气也异常平静:“你被鬼上身了,死人的鞋子你也敢随便拿回家,太没心眼了吧。”
“鬼……上身?死人的鞋子……”沈媛媛艰难地空咽几口唾沫,白皙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哦!我想起来了,我刚才迷迷糊糊的时候看见那个东西了,好像这几天晚上做梦都会梦见她……”
江楼弃饶有兴趣地笑了笑,问道:“梦见她找你要鞋?”
瑟缩在角落里的少女摇了摇头,本能地抓住皮垫,“她没有说要鞋子,就只是在我耳边一直重复那几句奇怪的歌谣。”
江楼弃沉下神色,声音宛若凛冬的寒霜:“因为死人是无法直接开口的。”
“原来是这样啊……”
沈媛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着:“那个歌谣怎么唱来着?好像是天上的大雨悄悄下,窗外的冷风……”
对方连忙打断了她:“哎,停停停,打住啊,大半夜的唱这个多渗人。”
女孩笑嘻嘻地看过来,逮住机会调侃:“咦,江哥哥不会是害怕了吧?”
“我是怕你又被吓到了。”江楼弃听天由命地摇着头,随后背过另一只手去。
“这两张红符你拿着,可以驱邪镇宅,记得放你枕头底下,以后你就不会梦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还有外面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要随便捡回家啊!”
沈媛媛宝贝一样地收起符纸,信誓旦旦地保证:“嗯嗯,谢谢江哥哥,你真好!我以后说什么都不敢捡东西了!”
车子终于开到了医院,又做了一系列检查,所幸江楼弃半路拦截的及时,这女生也只是轻微的皮外伤,没伤到筋骨。
他这一路上好吃好喝地供着,可算是把这缠人的小祖宗安全送回家了。
江楼弃不死心地又打开手机,距离上一次发的时候还是两小时前,看来今晚到底还是没能等到谢九尘的一句晚安啊。
sne特务所。
等到身体完全走入了所里,没有一寸肌肤暴露在阳光底下,西诺?格里菲斯这才安心地关掉雨伞,随手架在肩膀上。
他整个人精神萎靡不振,眼睛深陷,双目无神,一点也没了平时心高气傲的样子。
西诺?格里菲斯极力掩盖住走路不协调的双腿,强忍着昨晚被阴德枷勒入骨肉的疼痛一步一挪。
还好现在是白天,要不然这鬼样子叫人看见了都得吓跑八条街。
苏浅悠闲地靠在前台,手里端着茶杯,慢悠悠抿了一口,“啧啧啧,这才一晚上没见,他怎么变成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了?”
“真相通常只有一个,就是他昨晚没控制住跑出去了。”周嘉翊托了托鼻梁上没有镜片的黑色框架,有模有样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