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朝谢九尘逼近,愤怒地质问:“为什么你能答应跟江楼弃出去,能答应做他们所里的顾问,为什么就不能答应我?九尘你说,这是为什么!”
“这是两码事,请不要混为一谈,我不可能同意你做什么模特。”
谢九尘立即退到门口,做了一个请他离开的手势,“除非沐浴,不论在何时何地,赤身露体都是有伤风化的行为。”
“没事的九尘,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你,我从第一眼在钢琴课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深深爱上你了!”
顾乔屿脸上刻满了极端的爱,那是扭曲的、变态的爱恋。
他的声音由低到高地咆哮:“江楼弃算个屁,他不配得到你这朵高岭之花,我们兴趣相投,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谢九尘一时哑然,自己这棵千年不开花的铁树怎么一晚上的时间就同时开了两朵?
现在对方这疯疯癫癫的样子也是多说无益,谢九尘早就背在身后的手指倏然一紧,黑蓝色的异能凝聚在掌心里。
桌上一个玻璃水壶摇摇晃晃飘到半空中,下一秒重重砸在了顾乔屿的后脑勺。
可怜那顾乔屿手都还没伸过来,只感到头一疼,腿一软,随后不省人事地晕倒在了地板上。
谢九尘退开了两步,看着地上的人,眼底浮现出一股不加掩饰的厌惠,单手一提将他扔在隔壁的宿舍门口。
看来江楼弃之前说的话是对的,这顾乔屿果然是披着羊皮的狼。
现在谢九尘的黑名单里又多了一个人。
昏黄的路灯没精打采地被几只不知疲倦的飞虫挑逗着,冷冷的黄光,折射出廊椅上男人寂寥的剪影。
江楼弃盯了二十分钟的手机也没有收到谢九尘的回复,其间还连哄带气发了几十条,对方还是没回应。
谢九尘到底在干嘛?是睡了?还是单纯不想搭理他的骚扰呢……
他正当苦恼,身后不远处的巷子里突然响起一阵玻璃瓶摔碎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动一下接着一下。
估计又是哪个喝醉的流浪汉吧。
江楼弃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时间,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就在他路过那个巷口时,贴在胸口的玉简忽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开始发热发烫。
有不干净的东西?
江楼弃眉头一皱,神经下意识遍布了警觉性,蹑手蹑脚地走到墙根。
从这个方向朝里边偷偷看过去是漆黑一片的,什么也看不见,无故让人产生一种冷汗直冒的恐惧感。
这时忽来一股凉飕飕的阴风刮过脸颊,并且还伴随着玻璃碎片划在地上的声音,尖锐急促,割得人耳根子生疼。
不过好在江楼弃天生有一双阴阳眼,只要有鬼魂出没的地方,无论多黑,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那巷子的尽头背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整个人几乎融入了黑暗里。
在她的裙摆四周,甚至是臀部下面,都密密麻麻撒满了玻璃渣子,那些碎片锋利无比,混杂着干涸的鲜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