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嘛?吃醋了?他再帅,帅过球草,我也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
谢九尘顿了顿神,垂下极长漆黑的睫羽,看着那只死活不松开的手臂,“请你放开我,胡搅蛮缠,不成体统。”
“我不!”
江楼弃圈住他右臂的力度更紧更重了些,那语气明明听着让人感觉强硬还蛮不讲理,可眼神里却有种深不可测的坚定。
“什么提桶不提桶的,我要是放开了你不就跑了,我又不是傻子。”
正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口袋里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来电铃声在这一片走廊的角落里显得格外清晰。
“谁啊,这时候打电话,没看见我哄对象呢。”
江楼弃不耐烦地掏出来,手刚一松懈,对方见状就要挣脱开,又被他用力抓紧。
他定睛一看,拨来电话的人是苏浅,而且这姑娘还是用的私人电话。
平常一有事情汇报打的都是座机,今日居然有点反常啊。
“江所,你人呢?还在那个千年健医院吗?有情况了。”苏浅的声音刻意压的很低,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急促和不安。
江楼弃把人堵在墙角,耳朵听着手机里头的话,沉声回应:“我在啊,怎么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寥寥几厘米,鼻息传来男人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
谢九尘静默无声地站在他面前,将脸侧过,心脏却已经不受控制地狂跳,屡次三番想要挣扎却徒劳无益。
另一边的苏浅犹豫再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就把手机贴近了办公桌上的座机,“我还是给你听一下吧。”
那头起先是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低泣,这似哭非哭的声音飘飘荡荡,远近莫测,有些渗人,中间还陡然卡顿了一下。
江楼弃开启了免提,往信号良好的方向挪动了几步,竖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口型好像还在无声说着“别走”两个字。
终于被他放开的谢九尘暗暗调整了几下呼吸,居然还真的没有急着逃走,而是将双手叠放在腹前静静站着。
手机里的话音渐渐清晰起来,一个独属于男性的声音从里边传出。
“我好痛苦,快来杀了我吧,杀了我……”
这发音说是男性的,却听不出任何男人特有的磁性和浑厚。
反倒是异常的虚弱和沙哑,犹如被掐住脖子的老鸹,沙沙的声音刮得人耳根子疼。
可两人屏息凝神听了好些会,除了不断来回重复着那句话,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江楼弃下意识地看着谢九尘,在对方默默的凝视中嘴角微挑。
很好,没走,真听话。
他半抬起手机问道:“您好,方便把你所在的具体地址告诉我们一下吗?”
话音刚落,原本那句模糊不清、循环往复的话戛然而止。
可电话却没有被人挂断,依然能听得见“沙沙沙”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