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哭的那座坟包看上去像崭新的,应该是刚堆砌不久,与周围长满坟草、凌乱不堪的坟墓相比却是截然不同。
“你在哭什么?”江楼弃没有直接将手电筒对准她,而是调暗了光线,侧面照在了她的脊背上,而地面压根就没有一点影子!
很显然对方根本就不是活人!
但这却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大晚上谁会那么勇出现在坟地里呢?
红衣女人没有停下手里烧纸钱的动作,一张又一张地被她扔进铁盆里。
诡异的是,盆里明明无火燃烧,冥币却自动焚烟起来。
那些焚烧过后所残存的纸钱灰,正随着冷冷夜风的吹拂,飘飘摇摇地落向那边不远处的山沟。
气氛在紧张中僵硬了好几秒,女人终于止住哭声,幽幽地开了口:“我在哭我自己,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我死的好冤好惨……”
“真可怜,我也是年纪轻轻就丧命了,呜呜呜………”周嘉翊吸了下被风冻出来的鼻涕,对她满脸的同情。
唉……估计只有同类才能理解同类吧。
褚知行就站在他旁边,瞅见他那副愁眉苦脸了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的样子甚是十分的无语,又觉得好笑至极。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哦,不,是这么蠢的鬼。
说话之际,江楼弃在余光中看见那女人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好像被雨水淋透了一般,不断“啪嗒啪嗒”地往下滴着水。
那些从衣服头发上滴落的水珠子流到泥土里一点点蜿蜒成血,瞬间就将她身躯周围的泥土染成深红,一度骇然。
江楼弃皱了皱眉,莫非是自己白天在城中河下游见到的那具淹死女尸?
“那你为什么会死呢?”一直默不作声的谢九尘倏然插嘴问了一句。
听到这个问题,女人开始变的茫然失措起来,直勾勾瞪着坟包。
她扔掉手里的纸钱,抬起干枯的手指大把大把地扯掉湿淋淋的黑长发。
随着女人的头发越掉越多,后脑勺也呈现出一种稀疏的状态。
只见半个头颅里面还不停蠕动着一群又长又黑的蛆虫。
它们来回在头皮上面爬行、啃噬,好像要拼命钻到皮肤里面去一样。
可就算这样她也没停下来,嘴里还一直嚷嚷着同一句话:“是啊,我为什么会死呢?我为什么死了呢……”
一条硕大肥胖的蛆虫猝不及防从她的头颅里蹦了出来,径直朝江楼弃的方向扑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江楼弃身躯反应极快地侧面一闪,险险躲过。
他看着掉在地上晕头转向的长虫,脸上一阵厌恶,“我靠!他喵的……太恶心了。”
一只强悍有力的黑靴踩在那条蛆虫身上,刹那间就喷溅出脓水,断成了两头,甩动几下便躺在了地上。
这绝对是豪华版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