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神殿前的阶梯，都是由长二十米，高五米的巨石构成。
那些五彩斑斓的气泡中，有幻灯片般的图案接连闪过，顾修涯仔细辨认了下，才现那居然是一个又一个梦境。
“您是想问，既然有更安全的路径，为什么我要选择穿行混沌之径进入梦神国度？”
顾修涯点点头，抬脚跟上。
赫菲斯低声致歉，继而一把握住了顾修涯的手，一跃而起。
这是锚点？
接纳了顺天神性的痴愚地蟒，本质上就是半个顺天之神。换言之属于痴愚地蟒的力量，也同时属于顺天之神。
“数千年来，梦神积蓄了堪称无穷无尽的意识力量。有部分自视甚高亦或是自以为天赋异禀的神灵，就想通过窃取梦神的力量，摆脱原初的桎梏，脱离群体意识之海独立存在。”
见顾修涯点头，他解释道：“我的冕下，这世上的神灵多到不可计数，但万神议会的席位却是屈指可数的。就像我曾告诉您的那样，神灵的社会古老而原始，祂们只接纳强者。”
赫菲斯携顾修涯穿过大洞，凌空停于格兰仕的上方。
信任的本质就是允许他人拥有秘密，他愿意包容赫菲斯的秘密，就像赫菲斯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一路走来，总是在到处散布【意识态孢子粉】一样。
但这显然不是符合神灵身份的做法。
顾修涯没有想到进入梦神国度这么麻烦：“。离开的时候还需要走一遍回头路吗？”
得亏此行有个熟门熟路的赫菲斯，要不然，他现在恐怕已经步了眼前这些东西的后尘。
“穿行混沌之径，自诡谲平原进入圣者之殿，是万神设下的考验。只有通过考验之人，才有资格坐上神座。”
随着步行的距离越来越远，黑雾也逐渐由浓转淡。
看似坦途的辽阔平原，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展现出了梦境应有的诡谲和迷幻。
气泡不断层叠，迅覆盖了顾修涯的整个躯体，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颗挂满果实的大树。
这些东西
“祂们曾经是神。”
赫菲斯似乎对眼前的情形早已习以为常，情绪上没有太大的波动。
“那就是万神之殿了。”
顾修涯猛地回过神。
在风驰电掣般的急飞跃中，白雾越过高山，升入高空，抵临神殿之前。
赫菲斯身上迸出炽烈的神性辉光，那光芒在瞬间刺破了所有气泡，于眼前炸开一片绚丽色彩。
“这是最安全的方式。”
顾修涯现黑暗正在蠕动，影影绰绰之物如幻象滋生，跃然眼前。
眼前顿时只剩下纯粹的黑暗，再也不见任何物体。
类似的危险一个接着一个，看似安全的平原上杀机密布。如果没有人领路，即便是神灵亦难走到终途。
顾修涯的操作并未违反万神定下的规则。
更可怕的是这种石像对神灵亦有感染效果，仅仅是靠近就让顾修涯的头出现了石化反应。
顾修涯沉默了片刻。
赫菲斯对顾修涯道：“冕下，待会您需要证明自己拥有坐上神座的资格。在这个过程中，天父教以及其他曾和我们生过冲突的教派所属神灵，多半会故意刁难您，您要有心理准备。”
幸福的、遗憾的、惊恐的、开怀的。
无数的梦境于空中交汇粘连，组成了一片童话中才有的梦幻海洋。
二人联袂而行，于黑暗向光明之处寻去。
一路行来，顾修涯看见了各种光怪6离的景象。
顾修涯不由自主想起了刚才惊鸿一瞥下看到的梦神。
即便是颅中之眼，也无法穿透这种纯粹的、物质的黑暗。
顾修涯现自己走到了一座极为庞大的山峰之下，它仿佛是【壮绝】这个概念的具现，无论视线怎样移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目之所及都是它如剑倒悬般的巍峨身躯。
混沌的恶意？
顾修涯一开始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很快，他就知道赫菲斯指的是什么了。
“不必在意祂们，只要您不回答祂们的话，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向前。
无论赫菲斯这番话有几分真心，至少，祂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祂对顺天的忠诚。
“那倒是不用。”
顾修涯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有时候顾修涯远远看到一棵枯树，走进后却变成了一座仿佛活人浸入岩浆形成的扭曲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