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身忠诚的格兰仕人,有资格获得他的恩赐。
法比安死于现实,他无法改变这份悲剧。但马恩等人属于历史,他有能力让他们过得更好。
顾修涯决定在下一次重启后修改教典,为他的信徒们留下一份可以保全自身的力量。
这样做的目的不单是为了弥补亏欠,亦是为了坚守他已经日渐淡漠的人性。
情感是理智的敌人,却是人之所以称之为人的美好特质。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混乱和扭曲就主导了他的生活,为了抵御这份人类难以承受的折磨,他强迫自己时刻保持冷静,维系理智,为此几乎摒弃了一切心理上的冲动。
但一个人如果完全没有了感情,他真的还能被称之为人吗?
顾修涯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事实上现在的他也没有资格去想这个问题。
为了活下去他需要抓住一切力量,而所有的力量都同时伴随强烈的污染特质。
这个世界的规则是如此荒诞而可笑,甚至不给人选择的机会。
他左右不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只能尽量延缓那一天的到来。
情感,是他抵御侵蚀、维持人性的最后屏障。
在非必要的时间段内,他愿意为此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当然,前提是不会影响到他的安全。
顾修涯并不打算和信徒们分享太浩之力,这次的结果已经充分证明了他的计划是相对正确的,源自另一个世界的文字让神秘界束手无策,是非常有效的保密手段。
顾修涯不希望太浩之力被过度使用,这很可能给他带来一些预想不到的麻烦。
意识态的力量太容易被各种未知因素污染,只有独属一人才是最安全的。
最好的办法是加一段传说,造就另一位意识态的圣灵,来满足信徒们的需求。让二者各自独立,互不干扰。
但这样做也有另外的麻烦。
太浩之力的诞生,源于无数信徒的虔信。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哪怕太浩之力从未降临过,身处苦难的信徒们依旧对其抱有期盼,也只能对其抱有期盼。
一旦有了呼之即应的力量,信徒们怕是很难再有这样的虔诚,去相信一个对自己不管不问的神灵了。
想要将二者维持在一个合适的平衡点上,尚需更细致的计划和思考。
顾修涯心念转动,没有再细想。
周围的动静逐渐变得嘈杂,求救声、哭喊声、伴随调查员们的急促脚步,彰显着麻烦即将到来。
顾修涯犹豫了下,伸手在法比安额头拂过,热流涌动间,老牧师犹如一副沙画,化为尘埃消散。
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结果就在他起身的瞬间。
脊柱像是受到挤压的玻璃,伴随嘎嘣一声脆响,突然自肋后裂开!
腰部之下的躯体瞬间失去神经感应!
顾修涯踉跄了一下,抓着旁边的钢架跌坐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冷汗直流,浑身不住抖。
而更让他惊恐的是,在背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中,那个一直安静待在他脊椎上的诡异怪物
居然,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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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修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自私,这些人本可以活得更好,就因为他的敝帚自珍,让原本该保护他们的力量,尘封于教典,不见天日。
时间不是他手中的玩具,历史也非仅存于纸上的单薄文字。
他如今享有的太浩之力并非凭空得来,而是无数人以血肉铸就,以信念浇灌,在难以想象的苦难与煎熬中,结出的璀璨果实。
他应当为这些人做些什么。
这些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身忠诚的格兰仕人,有资格获得他的恩赐。
法比安死于现实,他无法改变这份悲剧。但马恩等人属于历史,他有能力让他们过得更好。
顾修涯决定在下一次重启后修改教典,为他的信徒们留下一份可以保全自身的力量。
这样做的目的不单是为了弥补亏欠,亦是为了坚守他已经日渐淡漠的人性。
情感是理智的敌人,却是人之所以称之为人的美好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