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个朝夕,村里又多了几个疯子,疯的最厉害的是找郎胭帮忙的农妇,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家里祭了小鬼的。这些人苦苦坚守多年,最后才发现,他们每日照料的亲人,竟然只是一团树藤
村民把院门上贴的南极仙翁都撕下来,镜子也砸了。
许深深这时才明白,南极仙翁的画像暗喻桃仙,而镜子则是防范小鬼日常作祟。可谁能想到,桃仙不是仙,小鬼却曾是他们的至亲呢?
村长的精神状态很糟糕,村里的事务由支书管理。支书代表桃花庵村跟许深深签订开发合同,并请求许深深为桃花庵村的“祭鬼习俗”保密。
“郎胭去哪了?”许深深问。
她和支书签完合同,郎胭就不见了。
一个没见过的光头小伙子跑过来,啊啊叫了两声,用两只手比出一个圈,又指指山上:“啊,啊,啊。”
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你是疯子?!”许深深惊叹,“你是说,郎胭去看井了?”
“啊啊。”
“你能带我去找她吗?”
。
火,清除了一切。
井的深处还在燃烧。井边多出一个用石头搭起来的小神龛,郎胭坐在一旁,给里面烧纸钱。
许深深走过去,拿起两只香烛,点燃,插在神龛前。
郎胭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柄桃木剑,对着神龛摇一摇三清铃。
“你不是说,没有人看,你就不做法吗?”
“这一回,是给它们看的。”
许深深看向神龛后面,空气里隐隐约约有几个黑色的小点,扭扭捏捏地躲在石头缝里。
郎胭念完一段往生咒,把烧透的烟灰撒到神龛上,那些黑色的小东西慢慢化成白色的烟,袅袅地飞走了。
许深深目送它们远去:“希望它们能够投个好胎,下辈子过幸福的生活。”
“许深深,我真没想到,十年不见,你变了这么多。”
许深深转头看向郎胭,表情困惑。
郎胭眼藏笑意:“如果是十年前的许深深,经历了这些事情,一定会吓到哭晕,发四十度高烧,在床上躺一个星期都起不来。”
许深深呵一声,露出骄傲的笑容:“哦?那是我让你失望了?”
郎胭摇头:“恰恰相反,我对你刮目相看。”顿了顿,她又补充:“真心话。”
许深深抿着唇昂起头:“我也没想到你变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