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受惊吓的容青华再也没有了打探的兴致,匆匆逃回斯内普的寝室,牢牢地关住了房门,这才喘着粗气平复下来。一整个下午就在翻阅《变形学》课本中悠悠度过。
容青华紧皱着眉头,那些拗口的魔法术语虽然比较难以领会,但是通过论述部分和众多的例子不难推论出这个课程的应用范围。变形学可以让无生命的物品改变形态,却并不能很大程度地改变物品的质量体积,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仍然没有违背守恒的定律。比如能将火柴变成针,但不能让它变成一个大木桶。生物和非生物之间也能转变,但也必须遵循以上的规则,比如能将一只老鼠变成鼻烟壶,却绝不可能让它变成一辆自行车。
巫师也可以让自己变成某种固定形态的物品,比如一只单人沙发,但是将自己变成动物或是改变形貌的魔法却不是归类于变形学。前者似乎是一种特定的天赋和能力,有这种能力的巫师被称为阿尼玛格斯;而后者可以通过特殊的魔药来达到目的。
非常奇妙,但却没有一样是容青华想要的。翻遍了课本,别说动物怎么变人,连巫师怎么变动物都半点没提及。
容小猫闷闷地将课本弄回书架,开始思索图书馆之行的计划,没等它想出什么章程,门外人声嘈杂,巫师们已经下课了。
“天真烂漫”的黑猫飞快地打理好自己,水汪汪的碧眼圆溜溜地望着门口,准备给房东先生一个欢迎的微笑,胡子刚刚微翘,门外一声娇柔的猫叫让它一脸的笑容僵化成了石头。
“咦?洛丽丝夫人怎么会在你门口?”略带夸张的上扬语调,优美而华丽,孔雀般的马尔福只听声音就能认得出来。
“我怎么知道,你该问它!”斯内普嗤之以鼻,不在意地念出口令。
不!别让那只母猫……
容青华急得一头冷汗,心中狂喊。可惜,斯内普先生没能和它心有灵犀。大门敞开,圆滚滚的桃□眼直直地对上了容小猫。喵!
梅林啊!容小猫像是被咬了一口似地,从僵直中惊醒过来,猛地跃起飞扑到了斯内普的床上,闷头钻进了被子,眼不见为净!
“哈,西弗勒斯,你的小猫很有吸引力啊!洛丽丝夫人看起来已经坠入情网了。”卢修斯笑得牙齿闪闪发亮,“它可比你强多了。”
斯内普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呯地把门重重地甩上,丢下一句:“你应该感到庆幸,它不是你的猫,不会遮盖你四处散发的男性魅力。”
铂金贵族悻悻地摸着鼻子回了自己的寝室。
但这一夜,斯内普和容青华,甚至那位路人般的室友都没有睡好,可怕的洛丽夫人竟然贴在门边叫了一夜。每当年轻巫师们怒冲冲地打开门,门外却静悄悄地连根猫毛都找不到,可是一关上门,那温柔缠绵刻骨的喵喵声就悠扬地直穿耳膜。
“梅林!你究竟对那只该死的母猫干了什么!”斯内普顶着视觉系妆容般的眼圈,压抑着怒气问容小猫。[锁舌封喉]找不到那只脚法敏捷得像幽灵似的母猫,[闭耳塞听]让自己的耳朵里嗡嗡作响更睡不着觉。
“喵!”容青华奄奄一息地顶着同样的黑眼圈凄惨地叫了一声,试图引起房东的同情心,它可比他更惨!不仅有生理上无法睡眠的痛苦,更有心理上的巨大恐惧。这只可怕的母猫勾起了容小猫曾经的心理创伤,上辈子不幸被女巫呃那什么了是悲剧,如果这辈子当猫了还被不幸……
喵!容小猫惨叫一声,冷汗涔涔,连背上的毛都打湿了。绝不!
珍惜生命,远离母猫!
斯内普也并没有奢望能从自家小猫嘴里得到回应,他愤愤地咒骂了一句,抱起被子学着那位室友闷头闷脑地盖在了自己身上。
容小猫蹭地蹿上床,扯过一边被角,也死死地把脑袋埋了进去,正好搁在房东的小腿上。
斯内普不满地嘟哝了几声,缩回脚,给小猫留下了一角空地。
这一夜,寝室里的两位年轻巫师和容小猫,就在萦绕于耳、悠扬不绝的猫叫声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中,容青华似乎看到了一只灰色的母猫缠绵地叫着贴向它的身体,母猫身后是一群黑色的猫仔。它打着寒战紧紧抱住了房东的腿。梅林啊!恶梦退散吧!
清晨,洛丽丝夫人的娇媚求爱声终于消失。
斯内普昏沉沉地起身,捞起罪魁祸首恶狠狠地冲向级长寝室,把睡眼惺松的铂金孔雀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什么?叫了一夜?!”卢修斯想笑又拼命地扭曲着嘴角保持仪态,挑眉斜昵着无精打彩的容小猫,“喔噢喔噢,真是不能小看这小家伙的魅力啊!”
“你难道希望斯莱特林的地窖一直飘扬着母猫的叫声?”斯内普嫌弃地撇撇嘴。
“费尔奇可把他的母猫当宝贝,你别期望他会管教那只发春的猫。”卢修斯假笑着回答。
斯内普望望容小猫,皱起了眉。
“等上几星期,猫的发情季就过了……”卢修斯笑咪咪地伸手弹了一下猫咪的鼻子,换来不屑的一瞥。
“几天我就得疯了!”斯内普瞪了一眼看好戏的不良学长。
“噢,还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卢修斯不在意地说。
“什么?!”
“阉了就行,没有母猫会去缠一只……”卢修斯指指小猫,笑得不怀好意。
喵!锋利的猫爪狠狠撩过,怒毛冲冠的容小猫忍无可忍地出了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