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冻到面色发青的她站到另一扇门前,按下门铃。
不过两声,房门就被拉开,一张冷白如雪的面容露了出来,鲜红的唇色是这张脸唯一的亮色。
“拾青!”
钟宁一见到她,眼泪就先涌了出来。
原本有点茫然的谢拾青在看到来人是谁后,二话不说就先把她拽了进来,眉头拧了起来,“你过来怎么连外套都不穿?”
大风大雪,两个人同在一个小区,走路也成了一件难事。
钟宁的头发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花,连睫毛也挂上了白霜,面颊浮起一团冻透的红。
手更是冷得宛若冰块。
钟宁的脸也被冻僵了,被热气一激,总算有了点活气,下一刻就开始哆嗦。
谢拾青拿起沙发上的厚毛毯,就把人裹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眉头微动,“……是那个人又?”
钟宁止不住惊慌的泪水,点了下头。
谢拾青的面色沉了下来。
她抿了下唇,“我去倒杯水给你。”
温水被倒进玻璃杯里,再被钟宁捧在手心,小口小口咽下。喝了半杯,她才有了说话的力气,低声道:“我回家的时候,看到礼物盒,就放在卧室的床上。”
“……我真的很害怕,拾青。”
谢拾青亦是叹了口气。
顿了顿,她问道:“你拆开看了吗?”
钟宁摇了摇头,声音微哑地说:“她之前送了那么多……东西,我怎么还敢拆,看到的时候,心里实在慌得不行。”
“现在是礼物,万一,万一下次就是人呢?可恨警察根本就不管。”
说到这儿,她咬着牙,“我就不该来这儿留学!”
谢拾青乌沉的眼珠在灯光下似乎染了一层柔光,褪去所有的暗色,它像琥珀的琉璃珠一样透彻。
说出口的话语也是,满带着关心,“你要不要,就搬来我这里住吧,你的公寓现在实在不安全。”
钟宁有些意动,却摇了摇头,她苍白的指尖搭在透明的玻璃水杯上,稍稍回了一点血色。
“你最近不是要忙实验室的事?我不想打扰你。”
“这算什么打扰,难道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谢拾青微微蹙了下眉,“我这儿也有多余的房间,何况你要是出去宾馆住,更让我担心。”
想到这里的治安,钟宁忧愁地叹了口气。
她有一个聪明脑袋,毋庸置疑地带着她成功进入了最顶尖大学的研究生席位,甚至因为跳级的缘故,年纪也才二十刚刚出头,就要开始攻克博士生这项难关。
而谢拾青,是她的学姐,两个人是同一位导师,高了她好几届,早早就毕业了,目前事业有成,已经和导师平起平坐,有了自己的研究成果,还带了新的学生。
她们两个能认识,也是源于一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