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拾青一点时间,她想,再给她一次信任。做个宽容的人,做个有耐心的人,这不正是她的家庭教育所教给她的吗?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改正就好了。
如果道歉难说出口,她不会去逼迫她,这对一个本就心理受伤的人来说,是二次伤害,她会慢慢等的。
她会等到那一天。
管家为钟宁请了几天假,让她得以在家休息。
这个假期来得恰到好处,正好让她有充足的时间梳理心情,也能和小狗培养一下感情。
它有了一个奇妙的名字,叫松茸。
钟宁嘴里总是时不时就冒出一个名字来,试探着去叫它,看它有没有反应,一连说了十几个,也没听到连着的两声叫。
晚餐的时候,正好吃的是松茸菇,她就说了一下,没想到狗狗立刻就有了回应,连着两声。
再喊它,又是两声。
钟宁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好吧,那你就叫松茸了。”
她说着,又抱起狗亲了两下。
谢拾青:“松茸是不是很可爱?”
又亲,又亲,就那么好亲?
钟宁摸着狗下巴,“是啊,你也想抱吗?”
如雪般的美人垂首,眉目间沾染了一层忧郁,她坐在沙发上,空茫的双眼朝着钟宁所在的方向,唇边噙着苦笑,“只是有点遗憾,我看不到它的样子。”
她这段时间真的瘦了,不是自己心疼以为的错觉,尖尖的下巴挂不住几两肉,好不容易养起的一点重量,却像秋天的草籽一般,轻飘飘地就远去了。
钟宁的心里仍旧不太好受,如同蒙了一层阴翳,但她也做不到看着心上人可怜兮兮地枯坐着,好似被抛弃了似的。
这世上有那么多可以说变就变的感情,唯独喜欢不在此列。
她长长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坐到了人身边,她的腿靠着对方的腿,肩膀碰着肩膀,好似从出生起就不曾分离的一对双胞胎,彼此挨着。
松茸被她拎起来,放到了两人并着的腿上,它湿漉漉的鼻头拱着谢拾青的手心,毛绒绒的尾巴扫过钟宁的手背,仿佛一个小小的桥梁,把两个人连通到了一起。
钟宁执起谢拾青的手,握着它,带着它抚过松茸身上的每一寸,指尖移到鼻子,钟宁说:“它是黑粉相间的,黑色比较多一些。”
指尖移到嘴巴,钟宁就印着她的手握了一圈,“嘴巴一圈都是白色,眼睛是蓝色,耳朵是灰色。”
“后背是浅灰色深灰色和黑色的,肚皮是白色的,毛有一点微卷,我们松茸是一只卷毛小狗。”
“让我看看,爪垫是黑色的。”
她碎碎念着,把松茸整个从头到尾摸了一遍,狗竟然也没挣扎,就乖乖趴着,躺着让她们摸。
谢拾青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她不在乎这条狗长什么样子,也不喜欢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