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有反对吗?没有。
所谓的发火,纯粹演的而已。
给钟宁的要求,不过是看她有什么能力把危机处理好,有没有继续竞争的本事。
如果没有,她也不是很需要一个无能的女儿。
这就是钟家的家主,根本没有血脉亲情,一个全身心都浸泡在利益里的怪物。
完全不介意两个女儿相互斗争,暗中下套,使出各种手段对付彼此,甚至是暗暗鼓励的。
就好像两只蛊放在瓮里,她只想要最终活下来的那只。
用帕子仔仔细细擦掉指甲缝里的花泥,钟梓暖粉面带笑。反正她对这个母亲,也没有任何好感,这种竞争方式再好不过,正是她所需要的。
钟宁这个废物,就应该得到输家的下场,她根本配不上谢拾青,以尽显无能的入赘的方式嫁进谢家,别开玩笑了。
谢拾青的归宿就是这种垃圾?
唇边笑意转冷。
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钟宁再次去看了妙妙,了解了一下她的病情。
妙妙的病症来源很复杂,柳如是最初的避孕手段,对胎儿造成了一定损伤,再加上她的体质问题,妙妙早产后,先天不足,不幸地遗传了家族的心脏病史。
以现在的医疗手段,想要治愈,是一件极其困难且昂贵的事,柳如是的家境只能说是普通,完全供不起高额的治疗费用。
钟宁是一个幸运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苦难与她分处两极,环境塑造了她乐观且善良的性格,却不能带给她面对痛苦感同身受的能力。
即便如此,她身怀的磅礴同理心仍能汲取到一丝悲痛,而这便足够她流泪了。
“她会好的。”
柳如是面对钟宁,一向只有冷笑、讥笑,唯独这句话,她没有反驳,“我要妙妙的抚养权。”
她说:“妙妙只是我的女儿。”
“什么?”钟宁差点咬到舌头,“不是!我是希望她的病好起来,不是和你争抚养权的意思。”
柳如是冷冷看她一眼。
钟宁百口莫辩,颓丧地垂下肩膀。
这点误会,对如今的她来说,已经不痛不痒了。
她来到医院,还为了一件重要的事——亲子鉴定的结果,今天就出了。
几个朋友也都赶了过来。
只是薄薄的几张纸,被医生拿着过来的时候,钟宁却紧张得仿若恐高者在走钢丝,空气貌似变成了固体,让她无法呼吸进一点氧气,憋到窒息。
接过鉴定单,她直接看向鉴定结论:根据现有资料及dna检验,钟宁与刘妙仪系亲子关系。
如遭雷劈,恍若濒死。
世界仿佛分外嘈杂,又无比寂静。她几乎不敢看周围的人,不敢想象她们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