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到大,就没遇上过一次可以称作“问题”、“麻烦”、“危机”的事情,突然之间来个这么大的,钟宁真的不知所措。
她完全没有应对恶性突发状况的经验。
不过,如果妙妙的确和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她会承担治疗的责任,也会将这件事和谢拾青和盘托出,尽量寻求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
既然占据了“钟宁”的身份,就要背负所有的好坏,这是钟宁早有心理准备的事。
一时的惊慌胆怯都是人之常情,但她绝不是个不敢面对的懦弱之人。
下定决心,她敲开书房的门,谢拾青正戴着半边耳机,听见她进门,敲了两下键盘,电脑屏幕切换到桌面。
“怎么了?宁宁,找我有事吗?”
她淡白的面庞在灯光下,仿佛如雪一般纯净,钟宁专注地凝望了一会儿,有一半的心思沉浸在以后可能都不能在这样近距离看人的悲伤当中。
她现在要多看一会。
“我,我要回家一趟,有东西想拿。”
红唇勾起,谢拾青轻笑着说:“那你今晚还回来吗?”
钟宁犹豫了片刻,忍着内心烧灼的痛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平时差不多,轻快地说:“可能不回来住了,太晚了,我就在那边睡好了。”
谢拾青微微蹙了一下眉,那两条如弯柳的精致细眉稍稍一蹙,便能精准地表达出主人家的心思,她看起来不太高兴:“好吧。”
柔软的红唇嘟起,“告别吻?”
钟宁没法拒绝。
她拒绝不了谢拾青的任何请求,尤其是和接吻有关的。
钟宁只能迈开双腿走过去,捧起对方的脸,在她的双唇印下一吻。
她喜欢和谢拾青接吻,不是那种出于性的吻,就只是单纯的唇瓣相贴,呼吸交缠,她们看起来离得很近,唇舌交缠时,有一种缠绵的温馨。
钟宁在接吻时,经常会想起樱桃。
舌尖上的破口三天才好,那点刺痛成了一个条件反射,她每次接吻都想起樱桃,想得越多,反射就越是顽固。
谢拾青的唇瓣像樱桃果肉,柔软的,殷红的。她湿漉漉的舌尖裹着甘美的汁水,轻咬住或者吮吸时,身下的人就会发出闷闷的笑声,还有听不清的咕哝。
有点像抱怨,但更像是继续的邀请。
于是钟宁吻得更深。
她不会把这种行为上的顺从称作听话或是乖巧,只有下位者会使用这样的词来描述自己,她们两个是平等的。
谢拾青提出需求,她满足,因为她们都喜欢这个。
所以,正确的词应该是——爱情。
但接吻时间太久总是容易过火。
她们对彼此拥有剧烈的生理性吸引,还有信息素作祟。房间里翻滚着浓郁的柚子花香气,假如它是有形的,整间屋子想必已经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