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装出了一副无辜的样子,他侧了侧头,用那双漂亮到非人的六眼看着禅院直毘人“我没有开玩笑哦。”
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光明正大的勾起了唇角,六眼神子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份任命书,他展开文件对着禅院直毘人晃了晃“好吧,实话说的话,看,新总监部的任命书,条野给我发的,他都把这个给我了,我请他来吃顿饭不过分吧。”
“至于禅院家的叛逃者……您说什么呢,这可是军警最高部队的队员,直接听命于远东英雄福地樱痴的军警,禅院家估计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才会有官方的间谍吧。”
禅院直毘人脸色难看,他冷笑着“是吗?有证据吗?禅院家什么时候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情明明是军警……”
五条悟懒得听他讲话,于是直接任性的出口打断“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军警。”
条野采菊看够了戏,他温柔的笑着,按了按五条悟的肩膀,示意五条悟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他就好。
白发军警从袖子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录像带、文件什么的,他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来了今天,所以才笑得格外的狡黠,就像是一只晃尾巴的大狐狸。
“我还真的有证据。”
“啪”一打录像带。
“这是禅院家虐待妇女儿童的证据。”
“啪”一打复印文件。
“这是禅院家违反国家婚姻法、刑法的证据。”
“啪”这次是手机。
“这上面还有禅院家违反劳动法的证据。”
“总之,等到新总监部彻底落实,还得请禅院家过来清算一下呢。”
条野采菊无视禅院直毘人越发难看的脸色,他言笑晏晏,心情愉快的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东西,是玩笑也是威胁。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禅院家主。”
要完全处理禅院家肯定是不现实的,条野采菊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那么做,虽然这对于受害者而言并不是那么的公平,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咒术界藏污纳垢何止这一星半点,真要严格执行到底,御三家和总监部就没有几个人是无辜的,而且这么做的话会是会引发大范围的反抗的,得不偿失。
站在议会与上层的角度,他们肯定会认为那些弱者死了也就是死了,弱肉强食,怪不得别人,条野采菊最会揣摩这些人的心思,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屡次卡着会被问责的边缘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比方说现在。
这是在威胁,禅院直毘人当然是能听懂的,所以他的脸色才会一会儿变得难看一会儿又缓和过来,半晌,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军警有一个不错的执行者。”
条野采菊的笑容这才变得真心实意了几分,他在心里怜悯了一秒到现在都还弄不清楚状况的禅院直哉,但还是很快就抛下了这些多余的情绪,他明白禅院直毘人的意思,这是妥协了。
“禅院家,能有您这么一位家主,也是好运。”
这并不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对于禅院家而言,如果不愿意选择妥协,或许也是能度过变革的,但条野采菊的诉求只是清洗与改变,他的心思是好的,他只是是想要制度革新,想要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土屋今理以及被判处死刑的乙骨忧太。
如果一定要与条野采菊作对,白发军警或许会收到一些来自禅院家举报,还有可能会被国会找麻烦,但这些都不痛不痒,毕竟福地樱痴是不可能会让人欺负他的队员的,而且以猎犬之珍贵,哪怕是国会也是轻易动不了条野采菊的。
那这么做了之后呢?国会会放弃那些甚至都可以说是把柄的证据吗?怎么可能。
接下来禅院家就得为了那些犯法的证据去与议员与国会谈判了,等到了那个时候,想平稳度过都是一种妄想,贪婪的政治鬣狗需要的可不是变革,不是公平,他们需要的是御三家千年以来攒下来的金钱与权势。
是换一个继承人慢慢的改变家族模式再选出一些替罪羊要损失的少,还是付出金钱权利保住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古董损失的少,这其实不难选。
得到了一个还算是可以接受的结果,于是禅院家来参加继任仪式的人很快就不说话了,在这其中,禅院直哉是听不懂,禅院六长老则是听懂了,但不反对,也就没必要说话。
而在场的聪明人还不算少,眼看着五条家早就与军警暗通曲款,禅院家也付出了一些东西得到了损失比较少的选择,其它的世家也有一些坐不住了,加茂五长老率先站起身,他微笑着邀请条野采菊出去谈一谈。
白发军警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很快就点了点头“当然……加茂五长老,我们出去谈吧。”
要对付加茂家,那条野采菊可就不打算那么温和了。
倒不是双标或者偏心,在御三家里,就五条家制度害的人最少,禅院家与加茂家则是半斤半两,但禅院家家主健在,家族运行稳当,不容易对付,加茂就不一样了。
从前加茂大长老大权独握,在大长老“死后”,加茂家本就动荡不休,而如今加茂家主更是新丧,加茂家还没能选出年龄阅历已经足够的合适的继承人,可是最好捏不过的软柿子了。
如果说御三家一定要有一个杀鸡儆猴……
条野采菊藏下了越发显得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伸手用折扇敲了敲第六感感觉到不对,于是打了个寒颤,悄悄的往旁边挪了一点位置的五条悟,紧接着就欣然跟上了加茂五长老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