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野采菊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太宰治“那个地方,是绝对困不住太宰君的,而且同样的,也困不住费奥多尔君,我认为咒术界总监部的监狱设施应当是比不上默尔索的。”
太宰治闻言,突然神色一变,他以一种西子捧心的姿势,语气荡漾的几乎能具现化波涛“哦,天哪,你居然这么的信任我!我真是太感动了!”
条野采菊扭过头面向他,白发军警仔细的听了听太宰治的心声“您装的也太假了,连心跳都没有变化哪怕是一秒。”
他叹气着假意抱怨“您明明就是想恶心我罢了!”
“哎呀……不要那么较真嘛”太宰治摆了摆手“刚刚听起来是有点太假,那现在呢”
太宰治的心跳声再次改变了,现在听起来,竟然确实是一种欢欣情绪的节奏。
条野采菊的眼睫微微发颤,他摩擦了一下刀剑的把手“您居然能……控制心跳的节奏吗?”
太宰治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夏油杰左看看条野采菊,又扭过头右看看太宰治“控制心跳这是人能做到的的事情吗?怎么可能……”
但条野采菊的听力是不会说谎的,因此夏油杰仔细想想,还是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你是怎么做到的”
太宰治勾起唇角,他假意做出要回答的模样,神色认真“这个啊……多练习练习就知道了,记得每天捶打胸部哦!”
夏油杰犹疑着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显然是骗你的。”
前面那句话是太宰治说的,而后面的,是条野采菊说的。
白发军警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这种明显就是骗人还真的有傻子会相信的场面,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坚强的把话题扭转回了正常的方向。
“总监部看不看的住伊万的事情另说,反正过几天就知道结果了,甚至是都不用过几天,可能今晚就有结果了。”
“现在的问题是天元”条野采菊转过头,面向自己能听得见不寻常力量流动声音的方向“您的咒灵化是不可控的,而敌人肯定会有第二次来袭,五条君不可能一直守在您的身边,您打算怎么办。”
廊檐精致而巍峨,古老的建筑散发着木头的味道,天元没有在薨星宫内熏香,因此坐在厅堂上的人只能闻见山原的风,拂面而来时还带着初春树木花草的清冷味道。
天元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或许是以咒灵的姿态出现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多少让她觉得有一些不自在,毕竟薨星宫内的这些人里有一半都是咒术师,而自己如今也确实是个咒灵。
透过绘画着画艺古朴但花纹繁琐绚丽的唐制屏风,堂下的人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天元的身影“我不愿意成为受咒灵操使控制的咒灵,所以……我能只是跟在你们的身边,而不是被变成咒灵玉吗?”
放在以往五条悟肯定会拒绝这个提议。
——因为咒灵是不值得信任的,这是每一位咒术师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的,咒灵化的人就不再是人类,他们不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所以哪怕是亲朋好友变成的过咒咒灵,也不值得信任。
更不要说天元的特殊地位,她对于咒术界而言,绝对是十分重要的,天元一旦失控,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另外隐匿在暗处的敌人也在觊觎着天元,万一被死屋之鼠得手,情况会变得更加的糟糕。
这样的内因外因,都不能支持五条悟答应这个请求,但偏偏天元两次三番主动给他以及高专预警,而且明明已经是咒灵了,这个家伙看上去还是一副理智尚存的样子。
更何况天元对于咒术界甚至是霓虹而言绝对算得上功臣,她被自己天生且少见的特殊咒术困在了这里,沧海桑田日月云烟,只能被迫闻着腐朽,看着更迭,而自己,却死寂的一如既往。
真的是一如既往吗?还是在阴暗的角落,有什么东西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烂掉了?
五条悟心怀顾虑低头思考,倒是太宰治的看着天元的目光是饶有兴致的,那双鸢色的眼眸仿佛能穿透屏障的遮掩,无视所有挡路的屏风以及血肉皮囊。
他侧了侧头,又转移视线去看条野采菊。
白发军警听到了他心里的声音,条野采菊用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紧接着,他悄无声息的点了点头。
太宰治笑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向五条悟“我认为……”
“天元大人的提议,是可以接受的。”
既然太宰治都这样肯定的做出决定了,五条悟虽然心里还是有一些犹疑——这毕竟是个大事,当然需要谨慎抉择,但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坐在自己旁边的两个脑子很好使的人似乎是有着什么自己的目的。
简单点来说……他们好像要搞事。
这个认知让五条悟心里的忧虑一下子就少了不少,反倒是更多出了几分对天元的同情。
他清了清嗓子,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察觉“那行吧,就这样做,但您要跟着夏油杰走的话,薨星宫还有总监部那边该怎么办”
天元整理了衣袍,她站起身来,神情与声音都是十分的平淡“我会传信给总监部,就说我同意军警的想法,已经加入军警了,再之后我的事情,就跟总监部没什么关系了。”
五条悟听完忍不住露出了有一些微妙的神情,他转过头,对上夏油杰几乎同时转过头的动作,就立刻明白了自家老同学跟自己也是一样的想法。
但六眼神子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复杂,而咒灵操使的眼神则更多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更加纯粹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