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杆红缨枪上的尾羽还在随风飘扬,呼延澈笑了下上前把它拔下来:“薛将军,脾气不小。”
呼延澈觉得,自己要是再往前一步,说不定薛凝真敢对自己动手。
“只是如今在大雍的地盘上,本王虽为客,也是贵客,薛将军这样做,可是不妥。”
就像呼延澈所说,他是贵客,薛凝却如此对他,到了雍帝那边,她少不了责罚。
薛凝翻身下马看着他:“白虎有灵,弱肉强食没有问题,可是你连幼崽都不放过,是否有些过分了。”
“弱肉强食当然没有问题,不过如今我是你们大雍的座上宾,薛将军,你管的太宽了。”
呼延澈将那柄长枪丢给薛凝,嘴边笑意丝毫不减。
他向来不把命当命,更别提畜生的命了。
薛凝接过长枪,看了他一眼牵着马离开了这里,罢了,侯爷说过,在万朝盛会上,万万不能惹麻烦的。
话虽如此,但她却总觉得心中憋了一团火气。
场内争得你死我活,场外唇枪舌战谁也不饶谁。
各国不过是维持着面上的和平,私底下指不定想让对方灭国呢。
这场围猎最终以呼延澈的胜利落下帷幕,不日,他们就要启程返回自己的国家,还要将在万朝盛会上签订的契约也送回去。
完颜化要回渤海,自然是要带走商君华的,本以为商君华要闹许久,却没想到她安安静静的坐上花轿,什么都没说。
沈枝意听沈复说,商君华离开淮京时,和王没有露面,到底是亲生的女儿,哪怕这事情不光彩,也没有这般不管的道理吧。
不过那都是人家的事情,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耶律奎离开的时候,还派人给沈枝意送了东西,一套琉璃花灯的茶具,十分精致好看,说是多谢她这段时日的照顾。
倒是惹得江怀策又吃了醋,隔天送来了一套青山玉的茶具,让沈复都有些爱不释手。
没过多久便是秋闱科考,沈少清在白鹿书院也闭关许久,考试前几日得了空终于回家,顺便还带来了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
孟玄安在路上的时候就听沈少清说,沈枝意和江怀策定亲的消息,只不过三书六礼还未走,是陛下有意赐婚来着。
青年比离开时更加瘦弱,看着有几分憔悴。
“妙才,你先去休息下,我去见一下父亲,待会去寻你。”
沈少清将孟玄安支走之后,对着沈枝意和沈少薇说道:“妙才的娘去世了。”
这消息太过突然,沈枝意都有些愣住了,前世的时候,直到孟玄安入主内阁,他娘都还在的啊,怎么会去世?
“他本来都要放弃这一次科考,为母亲守孝,是老师写了信过去,劝他考试,我想着能换个地方散散心,也比在那里待着要好。”
雍帝宽厚,没有规定戴孝之人不能参加科考,所以这并不会影响孟玄安参加科考。
听完沈少清的话,沈枝意看向孟玄安离开的方向,怪不得看他那么憔悴,恩师和母亲相继去世,在他心里一定十分痛苦吧。
这几日,沈少清组了几次游玩,就是要带着孟玄安散心,还有以后就是他想让他留在淮京参加科考。
这一次科考,淮京的主审官是翰林大学士,还有六部尚书联同会考。
在沈少清的强烈要求和白鹿书院老师的邀约下,孟玄安有了来淮京科考的资格。
他本不愿来,但沈少清害怕他弃考,所以就把人薅了过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等到科考那日,林惠心紧张的日日在佛堂前跪着,就连沈少南都写了好几封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