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走后,郑芳兰看着桌上那杯她只抿了一口的茶水,垂眸不语,沈枝意说得对,尊严和脸面是自己给。
可即便是对的,她又能怎样,她父亲是寒门出身,既不是什么清流世家,也不是勋贵人家,能走到如今的位置实属不易。
她要是背着任婉丽做什么,必定会牵连郑家,牵连父亲,这么多年来,她替任婉丽做的坏事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沈四小姐,对不住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人。
“我这般的身份还能有什么脸面。”
她自嘲一句,起身离开花厅。
任婉丽看着手中的信,轻笑一声:“如此拙劣的离间计。”
可将信件撕碎后,却止不住的想着上面的话,张平贵已经招了,还将她供出来,商君华这是打算将她推出来背锅吗?
“姑娘,萧指挥使来了。”
还未等任婉丽起身,隔着房门就听到萧子安的声音:“指挥所办案,还请任小姐配合。”
少年身穿飞鱼服,长剑立在地上,姿态潇洒的站在任婉丽的院子门口,任婉丽气的差点破口大骂,自己还未出阁,他就带着一群人堵在门口。
“萧指挥使,你这是什么意思,婉丽可还是闺中女子。”
任东匆匆赶来,看着他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女儿犯了滔天大罪。
“任尚书。”
萧子安挑眉看向他道:“你这是要扰乱本卿办案吗?”
“我竟不知什么案子需要让萧指挥使这般做,好歹也要到正厅去吧,婉丽前段日子感染风寒,还在病中。”
任东皱眉哼了一声,却见萧子安抬手道:“哦,不妨事,任小姐不方便,那便抬着走吧。”
他丝毫不给任东面子,说着说着,竟真的看到有人上前,任东大喊一声:“萧子安!”
“任尚书,本卿对你客气,是因为大家同朝为官,别惹本卿动怒,明白?”
萧子安本就心烦意乱,这任东还推三阻四,若不是顾及他还是个二品大臣,他可一点脸面都不会给他。
任东闭眼深吸一口气道:“萧指挥使说我家婉丽犯了案子,还请告知。”
“人命官司,任尚书自可旁听,本卿只在尚书府外等一刻钟,一刻钟后任小姐没出来,本卿只好用点别的法子了。”
说完后萧子安带人离开这里,闯进任婉丽的院子不过是为了给她施压,他也知道,仅靠张平贵的一张嘴自然是无法给她定罪。
不过没关系,到了他手里,自有法子撬开她的嘴。
任东看着萧子安离开,走进任婉丽的院子之中,任婉丽素着一张脸,看到自家父亲后哭诉道:“爹,我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我也不知道萧指挥使为什么非要说是我做的。”
她一向要强,如此柔弱的哭诉,令任东不免有几分心软:“你真不知道萧指挥使找你是什么事情吗?”
萧子安的手上可从未出过什么冤假错案,能被他找上门,那就是他手中已经有了证据。
“女儿前段时间感染风寒,一直在家休养,爹爹不是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