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熹汀没有再多说,她让沈枝意回去,自己则是去永宁殿找齐承泽,她到的时候便看到齐承泽神色有一瞬慌张,随后恢复平静。
“子玉?信给她了?”
听到齐承泽的问话,阮熹汀走过去,将手中的两封信放到桌子上:“沈四小姐说她不会收明淮的任何一件东西。”
那两封信上连个折痕和拆封的痕迹都没有,一看就知道,这沈枝意根本就没拆开过,齐承泽无奈叹口气:“罢了,等明淮回来再说吧。”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惹得人家女娘那般躲避他,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吃人的妖精一般。
“殿下是在作画吗?”
阮熹汀现了齐承泽放在一旁的画笔,还有那宣纸上刚画完的手,看样子,像是女子的手。
只是她才说了一句,齐承泽便接过话头说:“好久没有为你作画了,孤想为你画一幅画。”
阮熹汀面上一愣,走到齐承泽身后:“殿下若要为臣妾作画,可以唤臣妾过来。”
这是齐承泽第一次说给她作画,而他口中说的好久没有为她作画的那句话,在她听来,倒是有几分敷衍。
殿下,你可从来没有为我画过一次画啊。
她之前来齐承泽的书房,看到他瓷器卷缸中有许多画,私自打开过一次,每一幅画都是同一个人。
而这些画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没有脸,只有动作,从豆蔻年华直到芳华少女,像是在记录一个人的生平一般。
她不知道这是谁,大抵是他情动时,嘴里喊出的那个滚烫的名字‘小妹’,可她问遍东宫所有人,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小妹是谁。
或许死了,也或许不在殿下身边,才能令他如此挂念,他的心头,挂着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而她却不敢多问一句。
因为他不爱她,更因为她是太子妃,他的东宫,会有更多的女人进来,她要有容得下她们的心,这样才是一个好的正妻。
阮熹汀离开的时候,正巧碰到来给齐承泽送汤羹的云清,云清对她福身行礼,阮熹汀颔示意。
只是她看到云清手腕上戴着的镯子,似乎和齐承泽画的那只手上戴的,很是相似,阮熹汀摇摇头,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云清伺候了齐承泽那么多年,若是两人有意,在她进东宫之前,云清就已经是齐承泽的人了。
。。。
沈枝意和沈少薇在宫门口跟桑云寄还有薛若筝告别,得了两人的邀请,正巧过几日白鹿书院也到了休沐日。
她们去接兄长的时候还能去找桑云寄玩,而薛若筝这边,则是约定去了桑云寄那边后就去找她。
回去的路上,沈少薇靠在车上看书,沈枝意时不时跟她说两句话,只不过在行至二街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道刀剑相撞的声音。
一支凌厉箭矢穿透车帘,擦着沈枝意的头而过,就在此时,萧子安的声音从外响起:“外面太危险,别出来。”
少年的声音此时低沉有些喑哑,像是受了伤,却在极力忍耐一般,二街可是淮京最热闹的街道。
在这里生打斗,多半是指挥所在抓嫌犯了,沈枝意将头撩到耳边想着,萧子安最近在跟的不是只有广平布政使的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