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被人陷害,与他生了关系,伤了名声,后来他上门提亲,她嫁给了他,谁料婚后他便出征去了辽东都司,偌大的长平侯府只剩下她一人。
她不仅要操持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每日还要早起一个时辰去给他的祖父祖母晨昏定省,江尚书家中还有两个儿子,是江怀策的叔父们,他们看她年龄小,便想着法的欺负她,想拿侯府的钱财,成婚不过一年,她便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
再后来,她家突生变故,爹爹被卷入谋反案中,她本以为这么些年,她与江怀策是有些夫妻情分在的,却没想到仅仅是求他带自己见家人一面,便被他囚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告诉她关于沈家的事情。
直到临死前,她才知道,审理搜查,监斩她沈家的人,就是江怀策,满门抄斩,只留了她这么一个苟延残喘的人。
绑了她的叛军说,沈家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因为她是江怀策的夫人,是因为她爹,帮江怀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想什么呢?”
沈少薇看她越愣神,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沈枝意回过神来将那纷杂的思绪甩开,她正欲开口,忽而听得外面传来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怒骂声。
她伸手掀开车帘,只见自家兄长揪着一人的衣领,破口大骂,她的兄长向来端方守礼,哪里见过他这般失礼模样,再一看,那被沈少清拎在手中的可不是前世她那狼心狗肺,爱攀高枝儿的前未婚夫吗?
要说是未婚夫其实也不准确,毕竟两家既没有交换庚帖,也未立下婚书,自然不能说是未婚夫妻,只长辈说笑时订过娃娃亲,后来向家有亲仗迹,便闭口不提这娃娃亲了。
她在嫁给江怀策的时候,他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沈枝意与我早已是未婚夫妻,却还如此不检点,惹得那长平侯日日去你家,我说她三心二意,不守妇道,说错了吗?!!”
即使被沈少清揪着领子,向子华的嘴里也不干净,沈少清一忍再忍实在是忍不下去,眼瞅拳头就要挥到他脸上,沈枝意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兄长,等下!”
清丽的女声冲破人群,她提着裙子小跑进来,待走进人群之后,她理了理鬓看向向子华:“这位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辱骂小女子,不知为何?”
姑娘家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说的话也是半点挑不出错处,向子华一把推开了沈少清看向沈枝意。
“沈枝意,你这是在跟我装不认识吗?”
向子华的脸上满是不屑,沈家小门小户他本就看不上,没想到这沈枝意还这么不守妇道,当真是让他恶心。
沈枝意不言语,定定的看了向子华一眼,很轻的嗤笑一声。
向子华听见了,气的跳脚,若不是面前有沈少清挡着,只怕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你还敢笑我,女子闺誉最是要紧,你不守妇德,信不信我……”
“如何?将我浸猪笼?还是秉承圣上,逼我爹将我逐出官家宗谱?”
向子华本来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想贬低沈枝意根本配不上自己,自然是没想过闹到浸猪笼、上达天听的程度。
但沈枝意说到这里,向子华以为沈枝意是怕了,虚张声势的恐吓:“你知道就好!”
沈枝意冷笑一声:“敢问公子,既然知道女子闺誉最是要紧,我素少出门,怎么认识公子?”
“公子刚说,我与你是未婚夫妻,请问您手中可有庚帖和婚书?若没有,你怎地空口说白话,平平污蔑我的好名声。”
“你!”
“白鹤书院教授圣贤之道,可没有教过公子诋毁女子清誉,残害女子性命,向公子苦读多年,书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白鹤书院自然是教不出这种人,我看公子服饰,好像只是旁听吧。”
沈枝意有理有据,还明着说他能力不足,所以才只是个旁听,向子华竟然无从反驳,还被扣上了凭空诋毁、残害性命的帽子,气急想上前,却被沈少清拦住:“你要做什么?”
两方僵持间,一声清脆的巴掌响起,直接将在场所有人都给镇住了,沈枝意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拿过身旁学子手中的笔和纸,洋洋洒洒写下四个大字:狗屁不是。
“公子辱我名声,我还你一巴掌不亏,这四个大字,倒是与公子十分相配。”
“你敢打我?”
向子华听到他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把将手中的纸撕碎,怒吼道,沈枝意挑眉看向她:“怎么,打你还需要挑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