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木斯墩知道他叔父称王的时候,双手紧紧握住,身子微微颤抖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他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被咬得格格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睛中射出一道带有杀气的寒光,嘴边的气流呼呼作响。两只手握成拳头,好像能把墙打穿似的。
明明他的父王被害而亡,如今离世一个多月,却被贼人说成是伤痛而亡。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安如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他就是这样的人,我们不是早就料到会这样了吗?
西戎那边大局已定,现在与你而言最重要的事,是努力活下去。
不管是家仇还是国恨,想要报仇,前提是你活着。”
历木斯墩红着眼眶,身子微抖,“我只是…很不甘心…
凭什么他坏事做尽,最后却能安然无恙地上位。
他明明是个凶狠狡诈之人,却被西戎百姓所称赞。”
“历木斯墩,百姓只是被他骗了,被他伪君子的面目所蒙蔽。
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他费尽心机所弄出来的一个假象罢了。
你才是西戎正统的继承人,是西戎百姓认可的少主。
你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只要你不放弃,假以时日,我相信你肯定可以推翻他的统治。
届时,你就是高贵的王,你可以在王座上俯视他,还可以骄傲地告诉他,你赢了。”
安如一的每一句话都说得真切,眼神也带着坚韧的光。
她给了历木斯墩面对绝境的勇气,也给了他复仇的成本。
说感激的话,显得过于苍白而无力,最终也只能化为一道叹息。
安如一本人也并不是很会安慰别人,说的那几句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和精神。
她感觉自己的知识储备量还是太低了,一点有用的体面话都说不出来。
“历木斯墩,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你不应该沉溺于现在的苦楚中。
仇恨往往会麻痹人的内心,我希望你能保持本心。
你不要被那些感情所控制,你应该清醒地规划未来,努力将你原有的东西夺回来。
在这世上,情绪是最没用的东西,我之前以为你能掌控好情绪的,结果现在…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能尽快从那些不好的情绪里走出来。”
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和意欲不明的话后,安如一轻声离开,给他留足了空间。
安如一走出帐篷站了一会儿,没多久就看见塔塔木提着个食盒快走来。
对方还是一副小太阳的模样,没心没肺的,脸上还挂着笑。
“安安!你今天居然也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会去收小麦呢。。”
安如一疑惑,现在距离收小麦的时间还长着呢,为什么对方会这样想?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去收小麦了呢?”
塔塔木咦了一声:“不是说今年的小麦熟了吗?我见你不在家,还以为你去收了呢。”
安如一眼角狠狠地抽了抽,顿时感到很无语,“谁告诉你小麦熟了的?”
“就…弋翊奕啊,他说的。”塔塔木二仗和尚摸不着头脑,似乎不明白安如一为什么看起来十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