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分钟，橘子一动不动，睁大眼睛看完了全程。
十分钟，是他目前的极限了。
谁懂啊家人们，刚跟别人打过架呢。
他感觉他自从进了监狱，就没好过的时候，天天都是伤。
不然，他还能再持久一点。
十分钟，一点都不配他。
幻术的场景消失，橘子的失望一闪而过。
“刚刚你怎么做到的，好漂亮啊，你难道把我也带出去了吗？”
六道骸动动唇，囫囵吞枣的应了声。
“你的能力真厉害，比我强多了，真是的，应该关你，而不是关我，就应该让你从出生开始被关。”
阴暗的爬行，蠕动。
“呦，橘子小姐，说出真心话啦？”
橘子道歉：“对不起嘛，我错了。”
六道骸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跟我道歉？”
这可真是难得。
“是啊，我得讨好你，才能再看看别的风景啊。”
“……”
六道骸：“你～好～可～怜～吶～”
橘子在十分钟以内不是很敢得罪他，“六道骸你好厉害啊。”
“烟花好漂亮，我好喜欢！”
“……嗯。”
等他再恢复点，给她看点别的。
就不跟她讲是幻术了，要是她骨子里认定是假的，他的幻术会没什么效果。
因为六道骸，橘子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精彩很多。
“骸子哥，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呜呜呜，骸子哥，卡密。
“没有我，你也会活得好好的。”
她性子有点随遇而安，不然也不会在这儿待了十几年。
“那不一样，精彩都是你带来的啊骸哥。”
她还挺识时务，“哥”都叫上了，真是生怕他不帮她承受生理期的痛，也生怕他不给她来点表演。
六道骸觉得自己就是对待一个可怜人而可怜她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就像他也会同情库洛姆，拯救库洛姆。
库洛姆却笑着问他：“骸大人，你这几天看上去心情很好，遇到什么很开心的事了吗？”
六道骸愣了愣。
“没，都一样。”
“可您看上去，很开心。”
旁观者清。
六道骸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库洛姆为什么这么问，明明他一直都是一样的。
库洛姆同样是个很可怜的孩子，他那天发现了她，少女出了车祸，奄奄一息，连家人都放弃了，她的五脏六腑全部消失，是他用幻术支撑下来，并教她用幻术，还让千种和犬带着她，加入了彭格列。
哦等下，加入彭格列这事儿他不是很想承认。
连库洛姆都感受到了，他很开心？
他哪里开心？
他不是跟以前一样？
这天晚上，六道骸做了有史以来第二个那～样～的梦。
梦里少女是显而易见的灿烂，她在开满鲜花的田野上奔跑着，穿着白色的裙子，风吹过她的裙摆，她的指尖掠过花瓣，五颜六色的话点缀了她，也点缀了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