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见师父不出声,他也安静的坐到了自己的铸剑炉前。
他同师父之间铸剑时总是很少说话,师父若有事吩咐与他,自然会叫他,若无事找他他便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可今日,师父坐在炉前一动不动,实在与往日不同。
他实在忍不住准备起身叫一声师父时,是熄昭先开口了叫了他。
“行舟。”
“师父。”
行舟起身站到了熄昭身侧,
“你将此剑刻上名字。”
熄昭将辕金剑递了过来。
这柄剑师父修了一两日便修好了,但那些磨损在他看来根本不需师父用玄玉炉修这么久。
师父将那柄剑从剑匣中拿出时,他站在师父身侧。
年岁久远的轻微积损和坍塌的青玉殿砸时的轻微的磨损丝毫无法掩盖属于这柄剑的凌厉与锋芒。
即便不知铸剑者是谁,行舟依然可以感觉到铸剑者对这柄剑倾注的心血和这柄剑的绝佳的品质。
行舟仔细看辕金剑上的磨损时,那些磨损甚至不需要动用到师父的玄玉炉。
但师父还是点起了玄玉炉替这把剑重修了那些磨痕。
他知道师父在意这把剑。
他看着师父递给他剑,一时迟疑,
“我来刻吗”
“嗯。”
熄昭点了点头。
行舟接过剑,也好,只是一个名字,师父静坐一上午最终决定还是让他来刻,他刻下便是。
熄昭看着点起火用刻刀在辕金剑上刻下名字的行舟,只静静站在他身侧。
辕金剑在五万年前的继位大典上与当时的炽也而言是身份的象征,而如入他早已不需像五万年前时那样需要辕金剑来为他象征身份了。
炽也已是稳坐天界五万年的天帝了。
自他继位以来,天界安稳,六界太平,他早是天界当仁不让的天帝了。
这一柄辕金剑剑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如今翻新得再仔细又能如何
当年若不是师姐及时圆场,她不知炽也要如何收场。
辕金剑在行舟手上因高温而发出轻微的爆鸣声,熄昭看着发出短暂光芒是又转瞬化成一缕青烟消散掉的星火不出声。
熄昭收回自己渺远而空洞的眼神,只对行舟道,
“此剑你刻好交由天帝就是。”
说罢收回玄玉炉转身离开了酿酒园。
辕金剑昨日交给了行舟,熄昭今日得闲去了烛川的修远阁中,窝在长椅中心不在焉的看烛川书架上的话本子。
熄昭正翻着话本子,却感天宫内天色突然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