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发疯啊。
林苓晚上巡视宗内,路过殷庆炎那屋,见殷庆炎坐在门口发呆,手上很异常地没有牵着刘照君。
“主子,怎么了?”她走到门边问。
殷庆炎怔怔地转眼看她,问:“刘照君埋哪了?”
林苓:……?
林苓反问:“你把他杀了?”
“……”
两人对视一眼,转头齐吼:“刘照君!!”
正在竹林里听东阳放舟砍竹子的刘照君微微一顿,偏头问东阳放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东阳放舟:“啥?没呀。来试试这根竹子,握着趁不趁手?”
刘照君缓缓抬起自己缠着绷带的两只手。
“差点忘记,你手现在坏了。”东阳放舟作罢,又砍了几根竹子,削去枝叶,掏出磨石就地打磨竹竿上的锋利之处。
凛风穿竹,飒飒作响。刘照君听着东阳放舟手里不时响起的磨竹声,忽然意识到周围环境有点太过安静了。
“晚上了吗?”他问。
“嗯,大家都睡下了。”东阳放舟的声音带了点鼻音。
“你感冒了?”刘照君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身边诡异了,东阳放舟这个大喇叭明明在身边,可喇叭没有像往日一样滔滔不绝地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单挑三个刺客的那晚,东阳放舟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就跑出来看情况,连鞋都没穿,让这大雪天给冻感冒了,消停了好几天。
刘照君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殷庆炎,东阳放舟,他们三个的母亲都早亡。他是他姐和他爹带大的,东阳放舟是亲爹带大的,那殷庆炎呢?
他没记错的话,殷庆炎的亲爹常年驻守边疆,而殷庆炎从小待在天行,这个时候交通不发达,父子俩一年能见得了一面吗?
不远处突然传来繁杂的脚步声,刘照君警惕地站起来,面朝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的手现在动不了,打起来只能靠腿。
幸好以前学武勤奋,胳膊腿都练了。
殷庆炎从竹林的缝隙间看到里头坐着两个人,快步进
来查看,见是刘照君和东阳放舟挨着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不冻腚吗?”殷庆炎问,“大半夜的,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听是殷庆炎的声音,刘照君放松下来,在东阳放舟开口之前回答道:“怪冻腚的——在砍竹子玩。”
殷庆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手都成这样了还砍竹子?”
刘照君对答如流:“东阳放舟砍,我听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