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如今的马侧妃已经不是昔日的马侧妃了,可如今的对牌还是昔日的对牌,只是持牌人换了而已。
柯蓉不希望自己最后落到马侧妃的狼狈境地,所以她推敲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一点一点,尽量做到不张扬不软弱。
思考好了,柯蓉才缓缓睁开眼睛,打算明天从抱槐居请安回来之后,找人去叫那三个掌柜的过来。
晚间,靖王过来,问她:“蓉儿账本可还看得懂?若是觉得难,本王遣人帮你看如何?”
总觉得怀中这冰肌玉骨的人儿,宜嗔宜喜,且俏且憨,怎么都不想是会那些庶务的人。柯蓉狡黠一笑,不答应也不拒绝,只说道:“原先在家的时候,婢妾常见兄长们被父亲考校,大哥沉稳二哥干练,都是很正经的,若得了问题,必会苦读作答;唯有三哥跳脱,自己不懂了,便借口要检验一下婢妾的学识,用父亲出的难题来考校婢妾。”
“婢妾虽然学识不如三哥,三哥答不出的问题,婢妾自然更是不懂,如果婢妾去询问父亲,父亲自然是会告诉婢妾,可婢妾却不愿意这样轻松得到答案,而是会先努力去自己寻找答案,以自己的能力解答,即便婢妾最后得出的解答九分是错的,只有一分是对的,婢妾也觉得分外满足,因为,那是婢妾真真理解了的,且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婢妾也得了好处,最起码,便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可也终归是知道了有这么一回事。”
柯蓉这么说的时候,再次现,这宿主原先,其实是满聪慧的人,且心智也很是坚韧,只是,一遇到爱情,脑子便成了糨糊,奈何……靖王听了柯蓉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微微一笑,倒是小看了这小人儿了,她竟然有如此见识,胜过许多男儿。
心底,便对柯蓉又多了一点喜欢。
这喜欢,与喜欢其他的女人不同,那些女人,他喜欢她们貌美如花,喜欢她们温柔若水,喜欢她们软语轻嗔,可无论是貌美如花也好,温柔若水也罢,这些,并不是一个特定的、独属于一人的好,而是,可以从千千万万的女人身上寻找到的。
唯有,怀中这小人,那行事做派,竟然与他有些相同,坚韧且执著。
对她,除了对女人的喜欢之外,还多了一点类似知己一般的认同感。
“既然蓉儿如此有志向,本王岂能不成全。”靖王笑着说了一句,而后便不正经了,“只是春宵苦短,蓉儿在记挂账本之外,也要把本王放在心上才好。”柯蓉浅笑一声,伸手揽住了靖王的脖颈,不等他动作,便主动吻了上去。
“王爷一直在婢妾心上,从未有一刻敢忘记。”柔柔语声,暖暖鼻息,在耳边,进心底。
猛然间,情转炽烈,靖王抱着怀中人,直接倒在床上,柯蓉毫不矫情,再次吻住他。
靖王最近忙得很,听说是战事不太顺利,所以他忙得团团转,经常半夜还招人议事,即便是来了,身体疲乏之下,便一起早早安睡了,没有做其他事情,害得她有点想念他的技巧了呢。
要矜持要矜持!
去他的矜持!
……
第二日睁开眼的时候,靖王果真已经不在了,柯蓉抱着被子赖床赖了一会儿,便叫人进来,洗漱完,直接去了抱槐居。
燕瘦环肥莺莺燕燕,望之赏心悦目,柯蓉给王妃请过安,便安安静静坐下,听着其他人说笑着说准备节礼,才猛然惊觉,原来,中秋要到了。
月圆人团圆,可惜,她与父母生在不同时空,这辈子,怕是永远团聚不了了,再说,即便是生在同一个时空的时候,他们与她,也永远像是破碎的镜子,无法重圆。
心情便有些低落,没有了说话的欲望,直到众人散了之后,王妃再次把她单独留了下来。
“蓉儿,再过几天就是十五了,中秋的时候,你随我进宫吧,到时候你父兄也在宫里,虽然不能相见,但是同在一片空间也是好的;再说,你嫂子是诰命,定然也是要进宫,到时你们见见,也算是月圆人团圆了,你可愿意?”
柯蓉心底一阵激荡。
她接受的是宿主的身子,这身体里,便残存这宿主的记忆与本能,例如,对家人的亲近,对靖王的喜欢,虽然她着意控制,可有时候,也会受到影响的。
“婢妾谢娘娘恩典。”这句话柯蓉说得真心实意,人非草木,柯家人对宿主的好,全都反馈在她的身上,她对柯家人,便也是有着家人一般的情感了。
等柯蓉离开抱槐居,王妃想了想,叫徐嬷嬷,“去把我的小库房打开,我挑挑有什么东西是适合蓉儿用的……”
徐嬷嬷听着,眸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