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雁心里酸酸的。
来这里的一个多月,她真正的知道了什么叫穷困潦倒,饥寒交迫,什么叫食不果腹衣不遮体。
“江家表妹,我先走了,我还得给外面干活的人做饭,看着草根。”
桂花嫂子满足高兴的走了
一路小跑,跌跌绊绊的,上坡容易下坡难,好几次都坐了屁股墩儿。
她便坐下滑一段,滑不动了,站起来跑几步
哎,江北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路,得好好修修了。
桂花嫂子不容易,家里看起来人口多,却没劳力,家能干活的也就是男人一个。
这两天因为姚老憝家办喜事,除了她留在家里照顾草根,大女生病躺在牛棚之外,家里所有人包括大伯哥那边的,都去了。
三天没干活,今天得去地里了。
五十多岁的婆婆,十岁十二岁的两个女儿都跟着去地里了。
她得照顾生病的大女,草根,得喂牲口喂鸡喂猪,还得给一家子人做饭。
婆婆偏心大儿子家,指不定三个侄子还要过来吃。
家里没粮食,她还得去门前的菜园里,弄点菠菜小白菜,不够还得草坡上弄野菜。
太辛苦了。
江北雁想着头疼。、
也不知道三个月时间,能不能为村里苦难的女人们办点实事?
比如说开个绣坊,染坊,布坊。
让大家都从繁琐的家务中解脱出来,自己赚点银子,提高家庭地位。
要不然,就算在家里做牛做马,在男人在婆家人眼中,也是屋里的的,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是靠人养活的。
女人只有媳妇熬成婆,头顶的婆婆没了,才能当家作主,也只是姚张氏那样,只管家里的媳妇孙媳妇,女儿孙子孙女。
男人的事情都管不了。
其实谁都知道家里的事情很多,家里才有干不完的活,比如桂花嫂子,早上起来就系着围裙,晚上睡觉才能解下。
姚巧娘为了他们姐弟二人,六年来在娘家也是这样的。
正准备回去琢磨琢磨,想办先办个综合作坊,比如现在正是养蚕的季节,可以将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先集中起来,集中养蚕,然后抽丝剥茧染丝线。
等各种颜色的丝线染好了,如果不掉色质量好。
就可以置办各种纺织用品,比如现在最先进的坊车,手挡的织布机。
织丝绸的和织粗布的机子。
当然要想干纺织业,先得联系好销路。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玉峰镇医馆旁边有一家布行,专门收购各种粗布细布棉布麻布,也有丝绸制品,不过听两位舅妈说,价格压的太低。
辛辛苦织了好几个月,拿去被收购只换来几个铜板,辛苦钱都不够。
抬眼,山岗头走来一个人,穿着官府的衣服,是个官差。
官差来这里干什么?这座山只住了两家人,来半山腰当然是他们家了。
江北雁返回家中,有点忐忑。
毕竟讨厌鬼位高权重!
也不知道跟她有没有关系。
等了好半天也没见官差过来,又出大门,听见柴院有说话的声音。
难不成景三公子不是太学院的学生,而是身居官位?
应该不可能,景三公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他不是皇子,即便是有爵位在身,也不会在朝为官,朝廷官员选拔也有条件,的参加科考,还得中举。
果然不大一会,官差从柴院出来,石头相送。
两个人很规矩的抱拳,一个说告辞,一个说不送。
都挺烦有礼貌。
江北雁转身往回走,身后传来景三公子的声音:“江小姐。”
“三公子。”
江北雁转身,眉眼弯弯,温婉俏丽。
景三公子摇了摇脑袋,不知道自己脑子中怎么会出现温婉俏丽这个词儿?
第一印象不是瘦不拉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