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鬼到底是男人,沉着冷静,都不用提醒,直接将另一个刀片架在火上烧的通红,冷下来,递到她手里,反复如此几次。
江北雁只是习惯性的说了一声谢谢。
苏墨凌再次眼角下沉,嘴角轻扬。
扁头村姑习惯性的一声谢谢,已经将她同山村那些绝对的朴实无华,憨厚本分的村姑,分开了档次。
娴熟处理伤口的手法,冷静沉着的样子,足以证明她经常处理这样的伤口。
可,扁头村姑在见到他之前的六年中一直是哑巴,也没打听到她有医术在身,给那个人瞧过病。
离开都城之前她只有1o岁,如果说认识很多药材,记了很多药方可以理解。
可这种临床处理伤口,军医都没这么熟练。
江北雁处理完了腐肉,用盐水清洗了伤口,抬头都感觉到了苏墨清的怀疑。
“我爹去世的时候我都十岁了,见过我爹给别人处理伤口,我还帮忙打下手呢。”
“到了这里,虽然我说不出话来,也一直惦记着跟我爹学的东西,这些年,我可没少给猫啊,狗啊,兔子啊,甚至有一年还给鹿处理过伤口呢。”
“你真的不用怀疑我,有的东西除了实践之外,还有天赋,还有遗传。”
“就像我祖父是医生,我爹从小就学医,我打生下来会说话起,就能认识药材。”
“我弟也能背很多药方,只是我爹出事吓着他了,他不愿意学医而已。”
“对了,我爹留给我最宝贵的东西,就是两本他亲自写的医书,其中有一本就是临床处理伤口的。”
江北雁一边说话再次很仔细的查看伤口,清理了这么一大片,其实都不是真正受伤的地方,真正受伤的原始伤口,只是一寸来长的伤口,伤口有点深,但是面积并不大。
是怎么受的伤呢?
是被树木划了,被刺划了,被什么东西戳了呢。
伤口炎,红肿溃烂的太多,看了好长时间,仔细研究分析才判断出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着了。
当然绝对不是毒蛇咬的,应该是牙齿很尖很利,很多的。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忽然,外面传来一阵疯狂的狗叫。
灵光一闪。
大女药效作,睡得很沉,问她估计也不知什么。
她站起来大声喊:
“桂花嫂子,桂花嫂子你过来一下。”
转脸对苏墨凌说:“如果她是被狗咬伤的,那只狗很可能得了疯狗病,也就是恐水症。”
“这种情况就危险了,这么多天了,不好治啊,只能听天由命了。”
苏墨凌在外征战十年,军营的医帐就在他的帐篷旁边。
几位军医都是跟了他多年的,有时候闲来无事也会聊一聊医学方面的事。
他听军医说起过疯狗病,得了疯狗病,听到水流的声音会痉挛恐惧,所以也叫恐水症。
治不好。
不过他听军医说过,有一种办法。
“听说将得了疯狗症,将狗脑髓拿出来贴在被咬伤的地方,能治好。”
“无稽之谈。”
江北雁说:“治疗这种病倒是有个药方,有效果。只是大女拖的时间太长了,不知道有没有效果,的看她的造化了。”
“药方中的药,有一样我那山墙窝里没有,得麻烦公子想个办法。”
她说了个药方,只有六样药。
没有笔墨纸砚,她别拿烧过的火棍,准备撕下裙子写。
苏墨凌道:“你将有可能错的字写出来我看看,别的就不用写了。”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没有什么会写错的字,江北雁又说了一遍药方。
苏墨凌拍了拍手,疾风应声而出。
“党参,独活,柴胡,生姜,穿宫,地鳖虫。”
苏墨凌准确的念出了几样药材,疾风拿出一支毛笔,蘸了水很快在一张纸上写下。
江北雁远远看了眼,准确无误,点了点头。
“正确。”
疾风收起纸,纵身一跳飞上了墙,一会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