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大红,真的要拔毛炖了。
周扒皮呀!
江北雁咬牙切齿的坐起来,这习惯都成自然了。
有人敲门。
被罚跪了,还记得提醒她起床?
“巧娘。”是二舅妈的声音。
打开门,带着一股子寒气的将氏随门进来,推开江北雁,摇晃着还没睡醒的姚巧娘。
“巧娘,快起来,咱们去陶二牛家讨说法”
“他不能欺负了咱家两个姑娘,提上裤子一走了之。”
“大嫂,我,你,柱子娘,墩子娘,带上花儿草儿。”
“他们家没个肯定的说法,就把人留下,生是他们的人,死是他们的鬼”
姚巧娘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她小就有赖床的习惯,尤其是春乏秋困。
蒋氏拿过衣服扔给她。
姚巧娘穿上衣服,答应着下了炕。
将人直接送去陶家,死活算是陶家的人,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想着平时耍小聪明,总欺负她不会说话的两个表姐妹。
总是一副救世主样,拿眉稍眼角瞟她的舅妈。
江北雁竟然有点心酸。
人还都是护短的,家里怎么闹都行,别人这样又觉得不舒服。
很矛盾啊。
“娘,我也去”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古代女孩子的贞洁比生命还重要,如果陶家不娶人,姚小花姚小草,就要被浸猪笼。
到时候就算将俩人的尸体抬去,也没多大意思。
王氏看了她一眼:“你不去,你也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这种事情让我们女人去”
蒋氏平时爱占便宜小算计,偏心眼。
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不敢太过分。
也说:“雁儿,你就别去了,你还没婆家,两家闹腾起来,说出点难听的,大姑娘脸上挂不住!”
成了亲的跟没成亲区别太大。
江北雁想了想也是,她听过村里已婚妇女对骂,确实是毁三观,颠覆认知,绝对听不得。
拉开门看,姚小花姚小草站在屋檐下瑟瑟抖,眼睛红肿,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扬,十分的可怜。
正想安慰几句,有人敲门。
偷偷回屋换好衣服,准备去陶家讨说法的大舅母王氏,吓得一个激灵。
小声说:“该不会是陶家那泼妇找上门来了吧?欺负了咱家女儿,还上门找茬。”
“草儿娘,她要是好好说话,答应把咱俩女儿好好娶过去,哪怕咱多赔几床被子,一口箱子都行。”
“如果她胡说八道,满嘴喷粪,咱就把她扣在家,把俩孩子送她家去”
“反正事是花儿草儿惹的,到了陶家死活就是陶家的了,以后跟咱们就没关系了。”
蒋氏连连点头。
江北雁听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两个舅母都没读过书,也都是更贫穷山区人家的女儿,人都不坏,就是愚昧自私。
两人平时都疼女儿,恨不得江北雁替女儿把所有的事情都干了。
恨不得好吃好喝好看的都给女儿。
当初姚巧娘带着他们姐弟两,快到了姚家堡的时候,姚巧巧娘为了让娘家人能看得起,找了个客栈,专门给江北雁和弟弟换上了绸缎衣服。
是到了姚家,两位舅妈得知姚巧娘的男人没了,江北雁又不说话,威逼利诱,各种手段愣是把绸缎衣服,换成了粗布衣服,就连她头上插的精美的钗子,绢花,都到了两个舅妈的头上。
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又不管女儿的生死了,完全是波出去就不管的架势。
敲门声很讲究,先是轻轻扣一下,接着是两下,听起来不像是寻衅滋事的。
很有礼貌。
姚老憨姚张氏都出来了,姚小花桃小草,站缩在在了房檐下,更哆嗦。
江北雁包好头巾,去开门,也不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