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巧合,要想让她快速进府又不被怀疑,除了打着老太太的名号外,臣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更好用。”
这倒不错,岳老太太本就雷厉风行,不打招呼便送东西送人并不稀奇,萧一铭又忌惮她,不会刻意和她求证,不过即便那是巧合,闯进来送走皇帝就不是巧合了。
想来,他是猜到她不愿圆房,特意来给她卖个人情换她一封信。
思及此处,萧时月道:“外祖母只我一个外孙,得了我的亲笔信必会照做,我这就写。”
房中本就有笔墨纸砚,萧时月坐于桌前,将纸张铺开果断落笔。
“不怕臣用这封信压着你外祖母为非作歹?”
“外祖母可是威震江南的老巾帼,你若真让她做她不喜欢的事,即便是我亲去求她,她也不会理的,怕什么?”萧时月眼皮都没抬一下,“我猜你要办的事和前两个月三镇水灾脱不开干系。”
萧寅之嗯了一声:“水灾一事牵涉甚深,运气好的话,没准能牵出王尚书。”
“王家?”
萧时月眼睛一亮,下笔更有力了,顷刻间一封荐信就写完了。
等墨干的功夫,她道:“你的那封加急军报能拖圣上多久?”
“久到娘娘可以安稳的度过这一夜。”
“哦。”萧时月斜眼瞧他,“果然是为了骗我的这封信才帮我的忙。”
萧寅之正在看信,闻言抬眸,不阴不阳道:“娘娘觉得是便是。”
和此人讲话实在费劲便是承认了又如何,萧时月顿觉扫兴,他以前不这样,以前的萧寅之很乐于教授她,许多事许多人经他提点,她才看得透,是以,萧时月一度把他当夫子,甚至比夫子还让她心服口服。
“娘娘的信写的不错。”
萧时月扬起下巴:“自然,我是诚心与你合作,萧寅之,我能给你的可绝对不止这一点。”
“所以?”
“所以,你不是扶贫!”
萧寅之不料她在计较这个,挑眉道:“娘娘的自尊心还是如入宫前那般高耸入云。”
“你怎么不说你的嘴随着官位的提升越来越毒呢?”
“臣乃状元,妙语连珠是应当的。”
萧时月倒吸一口气再次败下阵来,她不是状元,她词穷,她只能端起一杯茶饮下熄一熄愤怒,待到茶水下肚,她才惊觉这不是茶。
萧时月望着那小酒杯,杯里空了大半,酒香自唇边溢出。
是留春饮!
她猛地站起,疯狂的想要吐出来,奈何酒水入腹哪里是轻易能吐出的?
萧寅之抱臂站在一旁,冷眼瞧她咳的脸都红了。
“娘娘不让臣喝,自己倒是喝的高兴。”
“萧寅之!”萧时月咳的眼泪都要掉出来,“怎么办?”
萧寅之耸耸肩,很无所谓道:“臣可以再效力一次。”
“说点人话行吗?”
“人话是,良辰美景不要辜负,臣帮娘娘解酒。”
他说着,几步上前将萧时月打横抱起,向着红鸾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