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实话嘛!”
“好了,知道你心疼我。”萧时月坐回塌上,“左右,我现在已明白一切,也救下了该救的人,半夏,局势倒转,我们在暗他们在明,会好的。”
“该救的人……陈雪吗?”
“不止。”萧时月笑道:“说起陈雪,若我所料不错,明日王婉清便会将她送给我,事情几次三番不在意料之内,我的这位好友也该警醒了。”
……
翌日晌午,王婉清果真带着陈雪再次登门,由于半夏未死,她便只能挑泽兰的错。
“泽兰虽好,但太过温婉,我怕她经受不住宫中风浪。”
“有那么凶险吗?”
“当然有啦。”王婉清语重心长,“这其一,太后不是圣上的生母,她有儿有女又姓谢,必会为家族和子孙打算,你姓萧又是皇后,注定了要与她争权,她必会针对你;这其二,圣上刚登基百废待兴,后宫不会只有你一人,我猜……过不了太久便会有良家子入宫,自古以来争宠都凶险,即便你是皇后也未必能躲得过去啊。”
萧时月给她倒茶,眼皮低垂,听她劝解,大约是昨日出了意外,王婉清这话与上辈子说的几乎没有任何差别,约摸是怕再出意外。
“你说的有些道理,可那人真有那么好吗?泽兰与我一起长大,知根知底,那人……”
王婉清拍拍她的手道:“放心,她是我王家的家生子,坚毅忠贞,她弟弟前儿启程从军去了,她再无牵挂,我荐她还有一点便是她会些拳脚功夫,这一点泽兰比不了,危急时刻没准有用呢。”
萧时月故作深思,片刻后道:“听你的,你比我沉稳,选的人定是不错的。”
这句话上辈子萧时月也讲过,话一出口,王婉清果真微笑。
“阿月你信我,我此生好友唯你一个,必不会害你就是!”
萧时月望住她,竟是看出点赵希诚的影子,在睁眼说瞎话上,这两人属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萧时月尽量着模仿前世的行动坐卧,连那股子悲愤也模仿的十足十,王婉清故作不解:“阿月,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
“宫中虽凶险,但圣上与你情笃,必不会让你受委屈。”王婉清想了想,“倒是你那哥哥,哦,得叫相爷了,他未必乐见帝后和谐。”
萧时月眼眶一红,恨声道:“好好的,提他作甚?”
王婉清笑道:“好,不提不提,哎,其实薛家姐姐的事与你何干,明明是她不愿嫁先太子叫你帮忙,事到临头反倒污你害她,害得萧相恨上了你,好好的兄妹做不得了。”
萧时月别过头,咬牙切齿:“谁要与他做兄妹,我们只做敌人!”
王婉清听得舒服,与前几日不同,今日是前所未有的顺利,她想,萧时月没有重生,与前世的那些不同只是自己重生后引起的连锁反应罢了,事情的大方向还没有变,她对萧寅之的恨和对赵希诚盲目的爱还是如前世一般,和她的姐妹情也同样。
如此便好。
想到这里,她更情真意切的劝:“这话放心里外面不要说,萧相权倾朝野,圣上也得看他三分脸色,你该低头要低头,省得他让你封后都封不痛快。”
“……”
萧时月心下一凛,想的却是……莫非,那件事也是王婉清的手笔,她恨错了萧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