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好端端的,怎地来这种鬼地方看这荡妇归西!”
“朕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当然要好好观赏。”皇帝遥遥望着她,“阿月,你真傻,朕怎么可能不知道萧寅之想要你呢?一个你就能换来整个天下,这种买卖稳赚不赔,换作你是朕也会这么做,对不对?”
皇帝得不到回答也不生气,兴致勃勃的抒发着胜利的喜悦。
“我实在好奇,你已经如此不堪,怎么还存着为朕生儿育女的心思?委实是恬不知耻!”
王贤妃也笑。
“阿月,你我姐妹一场,我毁了你的肚子是为你好,万一,你当真生个孽种出来,玷污了皇家血脉,就不是区区一个萧家可以谢罪的了。”
她莲步轻移,移到了牢门前,低声道:“实话告诉你,在你遇到圣上前,他早已与我定终身了,所以你看,你从一开始就是输家。”
萧时月没法反驳,也没法思考。
牵机药令她的脊柱逆向弯曲,她已然像只被烤熟的虾子一样扭曲,五脏六腑被扯断、搅碎,疼得只能发出啊啊声。
“萧寅之太蠢,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失却了所有,你们兄妹啊,真是朕最好的踏脚石。”皇帝不知想到什么动容起来,“哎,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下辈子来得与众不同。
萧时月再睁眼,回到了赵希诚登基这天,是的,她重生了。
重生在萧寅之强行占有她的时刻。
他选了供奉佛骨舍利的九层高塔,在庄严的佛座下,听着外头响彻天地的典仪声,光天化日,惠风和畅,与她行苟且之事。
赵希诚说萧寅之蠢,萧时月却觉得他是疯,疯到不能以常理推断,但这疯子在临死前却拼着最后一口气对她道:“傻妹妹,快跑!”
萧时月望着佛堂上的凿井,感受着萧寅之的耕耘,上辈子,她奋力反抗被折腾出去半条命,这辈子,她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左右此生的目标已经变了,倒不如享受一番。
一旦放弃,天地就开阔了,这种事也有了些滋味。
萧寅之感受到她的变化,狠狠舒服了一下,听得女子终于溢出的柔媚声音,他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阿月,你是聪明人。”
萧时月没有反驳,她忽地看住他,萧寅之是个相当好看的男人,神清骨秀四个字最适合用来形容他,当年他连中三元登科及第,曾在春日繁花里打马游街,从此成了东都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那时,她站在街边廊下,远远瞧着,是真心实意为他高兴。
“萧寅之,为了报复我破坏了你的好姻缘,你就要做到这个地步,究竟值不值?”萧时月叹道,“文湘姐已嫁孙将军,你若是实在放不下就去抢过来,何必来折磨我,我说了,她与你是上天捉弄,与我无关。”
闻言,萧寅之停下动作,他望着她,眸子里是切齿的恨意。
“折磨?你明明很享受。”
他略一施为,萧时月就不得不咬唇忍耐。
是了,是她说错话了,萧寅之是疯子,讲不通道理,该说的不是这些。
萧时月别开眼:“那就随大人高兴吧。”
称谓从全名又变回了大人,大人登时不高兴了。
他忽地将人搂进怀中,而后,托了起来,萧时月一声惊呼,呼到一半咽了回去,她忍着身下的不适,揪住萧寅之松垮的衣襟,颤声道:“大人,你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身后的门被打开,高处风大,吹得萧时月散乱的鬓发飞舞起来。
萧寅之恶劣的声音裹在风里,刺骨寒凉:“请六妹妹观赏观赏你希诚哥哥的登基大典。”
他步履不停,佛堂外就是窄窄的廊道,矮矮的围栏,再往外就是整个皇宫,成千上万双眼睛,萧时月头皮都要炸了,她奋力环住萧寅之,哭着求饶:“四哥!四哥!我害怕!”